她过早地负担起来自家庭重任,成熟得太早,小姑娘身上反倒带着点儿圆滑习气。
牧临川非但不给自己设限,还要带着陆拂拂道儿打破界限,带着她道儿去疯。
所以,他从不像其他皇帝那样,为平衡什政势,去娶二三四五个自己不喜欢女人。也不像其他皇帝那样,瞻前顾后,束手束脚
陆拂拂有些哭笑不得。
牧临川这模样,和幺妮实在是……实在是太像!
陆拂拂眨眨眼,想想自己好像不能拒绝:“想。”
牧临川像是发现什好玩事儿,把抓住陆拂拂手腕,又露出个恶作剧得逞般笑:“那你抓紧。”
人是很难活得恣意妄为。
当然是开心。
谁没幻想过把自己傻逼同事和领导脸打得啪啪响这种事啊。
虽然拂拂对天发誓,她真很想表现得很矜持,但最终还是抵不过身体上诚实反应,涨红脸,咬着牙低头小声回答:“开心。”
她很开心!!
说出这两个字同时,好像有什无形桎梏松动,拂拂说着,胆子大点儿,仰起头,眼睛晶亮地露出个笑来。
拂拂沉默。
她不知道要怎和牧临川描述她心里所想。
穿越前,她也就个普普通通打工仔,被社会摧残得早已抛弃所有幻想。
在历经次又次失望之后,陆拂拂明白,世界上没有掉馅饼东西,她不会中彩票,遇不上高富帅,任何大奖都不会落在她头上。
当别人告诉她你中奖,她第反应只会是,这是在诈骗。
“孤王后,”牧临川眉飞眼笑,乜她眼,“起来吧。”
“国之后,哪有给别人下跪道理?”
陆拂拂呆呆地看着他,磕磕绊绊地开口:“陛……陛下?”
少年好奇地睁大眼,眼睫忽闪忽闪:“可是高兴傻?”
牵着她走回昭阳殿路上,陆拂拂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腰杆儿挺得直直,心里简直团乱麻。
长大其实是个给自己设限过程,为合群,为生存,点点削去属于自己那部分东西。
但牧临川不样。
他好像永远随心而活,高兴时候能笑得直不起腰,伤心时候便涕泗横流,哭得把鼻涕把眼泪。
他生机勃勃,身上兼有切冲动,切暗潮汹涌,切热情,切喜怒哀乐。
陆拂拂与他,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很开心!”
谨小慎微,忍气吞声地活这多年,终于有天能啪啪啪打脸,陆拂拂当然也不能免俗觉得开心。
少年勾着唇角看着她,额前柔软微卷鬓发垂落下来。
眼里闪烁着洋洋得意又恶劣笑容。
“那你可想欺负她们?”
拂拂悲愤地想,这或许就是打工仔麻木与悲哀。
面前少女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东西,夸张地捂住脸叹口气。
少年盯着她看半晌,循循善诱道:“你开不开心?”
“将这些人脸皮踩在地上你开不开心。”
这……
牧临川捏着她手掌,轻轻地哼声,陆拂拂这才猛然回神。
少年停下脚步,见她神情恍惚不见喜色,眼含讥诮:“陆拂拂,孤不喜欢虚伪人。”
“孤封你作王后你不开心?”
倒也不是不开心。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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