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也留意到少年身上那微妙不满和牢骚,可是她哪里又招惹他?这不前几天还好好吗?
殊不知刘季舒眉头皱得更紧,简直是心如火烧。
拂拂到底还是个姑娘,竟然看不出小陛下这脸色摆明已是不好。
正当刘季舒心横,正准备上前替拂拂出面打圆场之时。
对视秒、两秒、三秒……
这话颇有几分诘问意思,在场两人心神旋即紧。袁令宜不禁为陆拂拂感到几分担忧。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刘季舒几乎也将陆拂拂当成自己孙女,皱起眉,为陆拂拂捏把汗。
拂拂茫然又忐忑道:“、在跟随刘黄门念书啊。”
少年掀起眼皮,盯着她看半晌。
几天不见,他面色愈发苍白,脸上无甚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那能再带个人来吗?”陆拂拂兴致勃勃地举手问。
刘季舒颔首:“自然是可以。”
拂拂立刻高高兴兴地叫来袁令宜,与她块儿念书。
方虎头没兴趣,就没和她俩道儿。袁姐姐也是好学之人,能跟随享誉天下耆儒学习自是受宠若惊。而刘季舒得这个好学生,也是欣慰至极。
……
夫人”,只视作“黄门侍郎”。
刘季舒心中复杂又欣慰。
这回小陛下封王后看起来可算是个明事理,这位陆王后是发自内心地尊重着他,少女眼里跃动着敬重、敬佩羡慕。
只是,刘黄门心中声长叹,却不知晓这位王后究竟又能活多长时日。
从那之后,陆拂拂便经常去找刘黄门说话。
死亡对视之后,少年竟然主动移开视线。
刘季舒有些懵。
牧临川好像这才留意到桌上书本,随手翻翻,皱皱眉,冷笑道:“道
肌肤苍白得好似能透出血管。淡青色、浅紫色血管犹如斑驳伤痕。
刘季舒心中长叹声,看着陆拂拂,眉宇间升腾起淡淡担忧之色。
牧临川这副模样他简直再熟悉不过,陛下这是又犯病。
在这令人凝滞气氛中,牧临川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拂拂看半晌。
陆拂拂茫然地回望。
陆拂拂就像是块儿遇水海绵,求知若渴,恨不得能多学习点儿,再多学习点儿,勤勤恳恳地为将牧临川改造成代明君而做着必要准备工作。
倒是牧临川这段时间颇有微词。
某天,陆拂拂与袁令宜在念书时候。少年忽然长驱直入,像抹幽魂样,足不沾地阴郁地飘进来,脚踝苍白如雪,手腕上佛珠泠然而动。
刘黄门与袁令宜齐齐跪倒在地。
牧临川扫两人眼,看向陆拂拂,不满道:“你最近在做什?怎好几天都看不到你影子?”
是“找”而不是“召”。
刘季舒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个孤傲清高老头子。对于陆拂拂能和刘季舒和谐相处,牧临川表达恰当惊讶,扯扯唇角:“这老头子孤傲得很,竟然能和你处得来。”
又相处段时日,陆拂拂不卑不亢地问:“刘侍郎能教念书吗?”
这些天相处下来,刘季舒看着陆拂拂眼里已有几分慈爱,温和地说:“王后想学,臣自然是愿意。”
虽然王后她出生低贱,书念得少,大字不识几个。但王后她敏而好学,正是刘季舒最喜欢这种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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