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没将这位出生寒门,大字不识几个陆王后放在眼里。
“依明公所见,这位陆王后……”事关皇室,杨曦压低嗓音,“还能受宠多久。”
刘季舒凝神:“这不知。只是,看陛下对这位陆王后倒是颇为上心,与从前那几位大有不同。”
“倒有点儿像对上那位长乐王妃。”
长乐王妃顾清辉。
杨曦奇道:“陛下这是改性子?”
对于陛下突然改性子这事儿,朝野上下颇为惊疑不定。
刘季舒剔亮银灯,低声叹口气:“明公有所不知,这番能回到家中,还得多亏那位陆王后。”
杨曦讶然:“是陆王后替你求情?”
刘季舒颔首微笑:“然。”
刘季舒并未着急出宫,若有所思地向张嵩低声询问番,陛下缘何突然改主意。
张嵩笑道:“这是王后意思。王后说,昨天是元宵,明公也该和家人团聚。”
刘季舒心中微微惊,面上不动声色地拱手道过谢,路出宫门,回到家中。
回到家后,自然是亲人相聚,番涕泗横流,抱头痛哭,这些都掠过不提。
隔天,又有不少人登门拜访。
拂拂看破不说破,抿起唇角甜甜笑,没有吭声。
人与人之间交往,距离是很重要。关系还没到那地步,就不能越界。
少顷,牧临川捏捏她手,漠然道:“行啊,这既然是你想要赏赐,那孤允你,这时候再反悔也晚。”
拂拂干咳两声,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捋着老虎胡须,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既然如此,那陛下还是把刘黄门放吧?毕竟明君可不会强扣臣子。”
牧临川:……
杨曦沉默半晌,挥塵尾,长长地叹口气:“可惜。”
这是何意,两人皆心知肚明。
谁都知道少年天子只听他这位嫂嫂话,若是顾清辉真肩负起长嫂之重任,多规劝两句,牧临川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然而,顾清辉是长乐王妻子,长乐王图谋不轨,巴不得牧临川早日失民心,她这作妻子自然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细心教导圣上。
刘季舒微笑道:“倒也不可惜。顾清辉始终难以信任,说不定,陛下转圜之机正在陆
“明公有所不知,这位陆王后,虽然出生寒门,不通诗文。却柔顺聪慧,敏而好学。”
便将陆拂拂请求他教她识字念书事儿说出来。
杨曦面上露出个惊讶神色,缓缓道:“这倒是……颇为出人意料。”
有前面几位王后前车之鉴,牧临川要封陆拂拂,朝野上下俱都升华,见怪不怪,淡定。
陛下开心就好,爱咋地咋地吧。
少不得又是番应酬忙碌。
好不容易歇下,已是两日后傍晚。
刘季舒正与老友鸿胪卿杨曦秉烛夜谈。
庭中夜雪婆娑,屋里正温着壶小酒。
两人闲话半晌,这才缓缓引入正题。
少年无语地翻个大白眼。
这个“要求”虽然没比“放刘黄门回家”好上不少,但这要求好歹与他有关。
少年奇异般地温顺下来,垂着眼睫,直到回宫前竟然都没再打嘴炮,提出任何异议。
三个月明君,听上去还挺有趣。
第二天早,就下令就放刘黄门出宫,甚至还提刘黄门级,拜录尚书事,以垂惠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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