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在床前,平静地继续观阅着书卷,等着药效上来。
翻着书卷纤纤玉指微微顿,只是看那少女模样,不像是会做出此等行径卑劣小人,难不成是另有有心人在推波助澜?
罢,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与这陆拂拂接触甚少,也不知道她秉性究竟如何。只要能够助牧行简成就大业,她都不会去计较那多。
药效上来比预想之中快些。
晓白看着顾清辉模样心疼得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得团团转。
顾清辉抬眸,眉头微蹙,清清冷冷眼底掠过抹讶然与抹怀疑。
面前宫婢柔顺地低着眉眼,浑身颤抖,像只畏畏缩缩鹌鹑。
头次直面陛下白月光,宫婢面色惶惶,唯唯诺诺,生怕不小心就冒犯这位大名鼎鼎王妃。
“回、回王妃话,这是王后叫奴送来药膳。”
宫婢抖,连带着漆盘上汤盅也在叮叮当当作响。
这回嫂嫂入宫,无异于将他从个名为“陆拂拂”泥沼中拉出来。他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亲近嫂嫂,是不是也有几分想要躲避陆拂拂意思?
这个念头甫出现,牧临川面色大变地立刻又将它脚踹进心中最深深处。
少年顶着张司马脸,阴晴不定地扫那宫人几眼,终于下命令。
“去琅嬛阁。”
指腹轻轻摩挲着袖中短刀,少年再度下定决心。
少年面色阴晴不定,宫人心中直发憷,谁能想到陛下这个时候跑来枍栺殿啊?不是说王后都失宠吗?
“王、王后去琅嬛阁。”
牧临川这才想起来,这段时间陆拂拂确实爱往琅嬛阁跑。
可即便如此,他脸色也没好转半分。
本以为陆拂拂定然郁郁寡欢,谁想到她竟然还有心思去琅嬛阁看书?
“唉,王妃你……你这是何苦?”
女郎眉眼沉静地坐在镜前,伸出只手抚上自己脸颊。
原先肤如凝脂脸侧,已生出半边红疹子。
女儿家是最重视脸面,可顾清辉却不疾不徐,从容有度地指挥
顾清辉扫眼漆盘上汤盅,面色镇静如昔,平静地吩咐左右接,另给点儿银钱打发那宫婢离开。
待那宫婢离去之后,她身边心腹侍婢晓白面露迟疑之色,忍不住上前步道:“王妃?”
“这药送得蹊跷,这几日据说王后心有怨言,如今有差人送来这药,只怕来者不善,里面有古怪呢。”
“无妨,”顾清辉微微摇首,揭开碗盖,望着黑漆漆药汁,怔怔出神,“这正合心意。”
晓白吓得面色微变,正欲再劝,顾清辉却态度坚决,轻轻抿口,随手搁。
他这就去杀人。
这次定杀陆拂拂。要是这次还杀不她,他就不姓牧!
……
牧临川走,顾清辉这才松口气,正欲将剩下来那点书看完,却没料到殿外说是有王后那边儿宫婢来访。
“这是?”
这种事态超出自己控制感觉,让牧临川颇为焦躁。
实际上,这不是第次。
少年面色阴郁厌世,冷冷地想。
这段时间,他不止次觉得焦躁,想杀陆拂拂,可每每又因为些乱七八糟事被打乱步调。
这感觉很不对,也让他觉得不安,觉得不舒服。唯有亲手斩灭这不安源头,才能让他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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