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循此人好大喜功,野心勃勃,见来投,绝不会
勉强捋清这天下局势,拂拂略思忖,果断在关中与并州摁个戳,指着地图,孜孜不倦地问:“照你所说……”
“倘若要经略河北,自可从“太行八陉”之滏口陉直驱邯郸。倘若要经略关中,自可占据蒲坂津。于河北、关中而言,山西是其必争之地。关中焦涿,与并州孙循都意图山西,你又有何自信与他们两人,与关中河北等地豪强抢地盘?”
牧临川破天荒地地没有挖苦嘲笑她,少年眸光微动,“谁说要与他们两人抢地盘?”
平静地丢下枚重磅炸弹。
“要去投奔孙循。”
牧临川将碗推到边,干脆拿起桌上地图,指着地图,低声道:“山西。”
牧临川口中山西,指当然不是后世“山西”。
他口中山西,实际上指是太行山以西地界,乃山河四塞,兵家必争之地。山西东有太行山,北有阴山,西有吕梁山、黄河,南有中条山,王屋山。中有汾河贯穿南北,其间山脉纵横,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由于其境内崇山峻岭林立,这也导致山西势力错综复杂,多分裂成数个小政治集团,若能妥善运用,因势利导,未尝不能逐鹿中原。
少年嗓音清朗,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副指点江山模样。
天外地戳着碗里排骨。
察觉到自己做什之后,拂拂面色微红:“啊啊对不起,再给你盛碗。”
牧临川不咸不淡地垂下眼:“又不是皇帝,还计较什食物卖相。食物能果腹就足矣。”
拂拂愣愣,看着少年平静自若地喝着汤,心底五味杂陈。
这感觉就好像妈妈好大儿终于长大,老母亲心中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拂拂“咦”声,睁大眼。
牧临川面无表情地摸摸自己眼皮,“陆拂拂,你好好想想,们二人这般躲躲藏藏能躲到几时?这双眼可没有什好办法能遮掩。与其如丧家之犬被人追捕,惶惶而不可终日,倒不如寻主子讨口饭吃。”
牧临川翘起唇角,笑起来,眼里又荡开令人心悸亮光。
这话说得也没错,她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可让她相信这小,bao君甘愿为人马前卒?
见她不信,牧临川又掸衣角,歪着头无辜地眨眨眼,这才吐露本意,“山西有支亲兵,本是昔年练来玩,倒也长成支精锐骑兵,总不能放着他们原地解散。”
拂拂立刻摆出好学生姿态,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听着。
据牧临川所说荆襄是牧行简老巢,关中有都督焦涿,并州有刺史孙循,辽东有鲜卑宇文,青州、徐州、雍州、豫州、幽州等地各有霸主,都不服牧行简新朝,欲取而代之。
拂拂听得晕头转向,脑子里下意识地就蹦出句话。
“乱乱,整个晋西北都乱成锅粥!”
拂拂嘴角抽,忙摇摇头把这囧囧有神想法甩出去。
就在拂拂出神间,牧临川又突然开口,没头没脑地来句。
“不会很久。”
“什?”
少年垂着眼,唇瓣碰碰碗沿,又离开,搁下碗,抬眸看向她:“过几日,们就出城。”
“去哪里?”拂拂呆呆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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