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循大吃惊,皱起眉道:“你想叫阿灵许配给陛下?”
“是。”刘夫人缓缓低语,“夫主不是觉得
钱媪又道:“可是那王后——王后刚入刺史府,女君便张罗着要为陛下纳妾,只怕这位王后心生不满呢。”
想到这儿,刘夫人顺口气,露出抹轻蔑之意来。
正如她丈夫般,她心中也未曾多尊敬这位空头王后,不过是个尚且年幼小姑娘罢,容貌平平,不如阿灵貌美,既无权无势,无兵无钱,拿捏起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男人都是个德行,等将阿灵嫁过去作妃子,想必那小昏君过不几日就会沉溺于温柔乡中,再也记不起王后姓谁名谁。
刘夫人是打定主意要促成此事,今日特地打扮番,决心待孙循来之后好好吹番枕头风。
钱媪尚有些许担忧,皱起眉道:“只怕郎主不肯呢,毕竟郎主自觉对辛家有亏,心想将辛女郎许给大郎君——”
此话不提倒好,提刘夫人便骤然变脸色,将妆匣推,心生出许多怨气来。
她儿怎可和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孤女成亲?
夫主这些年来宠爱孙景那小子愈发没边界,前几日更是给他谋门好亲事,与并州本地豪族杨家幼女订亲。
阿英亲事却迟迟没有动静,她旦问起,则说有意将辛灵嫁给阿英。
步,用力绽放出个大大笑容,眼睛里像是有灼灼流星爆开。
她站在斜阳下,使劲儿挥挥手。
“好啊”
……
日暮西山,斜阳被秋风吹得摇落地,落在窗牖之上。
等孙循踏入内室时候,见到就是这番光景。
见老妻如此精心打扮,又整治桌好菜,不由微微怔。
刘夫人抿唇微微笑,晕生两靥,不胜温柔小意地走上前来,为其褪去外袍,细细掸去尘灰,请起落座敬酒。
孙循哪里会拒绝,哈哈笑,张开双臂,接受老妻这番服侍。
酒过三巡,刘夫人这才婉转地吐露目。
这让刘夫人心中顿感不妙,每每思及,更是捶胸顿足,咬牙切齿。
她理解他心中所思所想,毕竟辛仲是为救他而死,她亦感念辛家恩德,对阿灵堪比亲女。可凭什为弥补辛家,就要将辛灵嫁给阿英??凭什他孙景能借岳家势,她阿英却只能娶个孤女?
近年来,孙景那小子也愈发野心勃勃,似有与兄长争家主之位意思。而孙循竟然睁只眼闭只眼,装作全然不知模样,宠爱幼子到昏头地步。
越想,刘夫人便觉得忿忿不平,心中酸楚,暗自垂泪。
她手养大阿英呵,如此丰神俊朗少年郎,合该娶个高门士族贵女,与之琴瑟和鸣。阿英本就有俊才,若能再借岳家势,岂不是如虎添翼。若真娶阿灵,还拿什同孙景这卑劣小儿争。
刘夫人正对镜梳妆,轻轻将支金步摇插在鬓角,耳上别着星润泽耀耀明光耳珰,刘夫人唇角不自觉牵出个笑来。
自觉完美,拢拢散乱青丝,舒缓眉眼,优容自得地等着孙循归来。
身旁心腹仆妇钱媪低声道:“女君当真要将女郎嫁给那位陛下?”
刘夫人闻言,面上露出点儿笑意:“自然。”
自从前几日见过那少女王后后,她便起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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