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不远处尘沙滚滚,预示着牧临川那支精锐黑甲佛图逼近。
就这封信,她翻来覆去地看好几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她竟然看着看着,就枕着这封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二月,徐州。
雍军全军出击,多路佯动,虚虚实实,几次三番打下来,牧行简支竟被孤悬在彭城北郊。
旷野之上,血风凛凛,腥气扑鼻,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水系纵横南方,不利于骑兵发挥,故而牧临川他们是冬天走,赶在河水结冰时候。
从月份,足足打到三月份,新年也没在济南过。
自从牧临川走,拂拂就掰着手指头开始记日子。
偶尔牧临川也会给她寄信,但大部分时候都不会。
男人啊,真是搞起事业就变得冷酷无情起来。拂拂嘴里咬着个梨子,由衷感叹。
起劲。
他眉头皱得紧紧,浑身直哆嗦,咬着牙叫她松开。
再后来,就说不出话来,光喘气,直哼哼,眼神放空,浑身颤抖得厉害。
看他哭得这般难受,她心又酸又胀,叭叭地捧着脸亲口,捋捋他汗湿鬓角,再也不敢作弄。
……
泗水风平浪静,河面如镜,四面击鼓腾腾战旗高竖。
牧行简支残存千人且战且退,眨眼之间,就被逼近泗水。
眼看已无退路,陈郸护着牧行简,奋力杀几个先锋军,大吼着提议要先护牧行简过河。
“陛下!陛下让俺来掩护陛下浮马过河吧!!”
牧行简虽然狼狈,龙虎风姿不减,阖眸用力欲要将眼里血点子给挤出来,然而收效甚微。
三下五除二将梨子吃干净,擦擦手,去拆牧临川给她寄信。
语言完全是公事公办风格,简单地诉说下战况如何。
有胜仗也有败仗,牧行简这块骨头很难啃。
包括他、石黑等人在内,都受点儿不大不小伤。
最后,又还算有人情味交代句,伤已经养好,叫她不用担心。
他亲得很投入,眼睫直颤,似乎不耐烦被她打断,鼻音听着有点儿糯,有点儿模糊。
“嗯。”
害羞归害羞,拂拂还是果断地再次占据主动权。
或许是因为过几天牧临川就要出征,他们俩谁都没吭声,只恶狠狠地咬着对方嘴唇,像是是想要竭力记住对方呼吸和温度。
这战得打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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