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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元年五月末,牧临川在郊外祭坛举办登基与册后大典。
拂拂大早就被人拖起来,睡眼惺忪中换上王后礼服,即所谓袿襡大衣,也就是“袆衣”,上青下黑。
着着朱袜朱舄,首饰则假髻步摇,步摇以黄金为山题,以白珠串缠绕。行动间摇曳不休。八爵九华,熊、兽、赤罴、天鹿、辟邪、南山丰大特六兽。
女孩儿容貌清丽,此时经过
他低垂着眼,帮她调整个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点儿。
有眼里见宫婢立刻捧衣上前,还没走两步就被牧临川打发回去。
宫婢内侍们惊愕地发现,陛下从容地解下身上外衫,披在王后身上。嘴角微翘,眼尾勾着点儿心满意足,眼里闪烁着点儿流萤点点般笑意。
她梦到很多,但记忆最深还是初见那面。
少年手腕上缀着串佛珠,支着下巴,那红瞳兴趣缺缺却地往下瞟两眼。苍白却又俊俏,当真是点眉间自有情,无情甚有情。
想到从前千佛窟里所见所闻,拂拂个哆嗦。
这位可是原著认证过病娇,虽说最近改过向善,但她真怕他到时候拿她尸体玩什奇奇怪怪play。
半是胁迫半是央求逼这位答应之后,拂拂松口气,靸拉着翘头云履,将头靠在牧临川身边,闲数着流萤,望着这几点流萤裹着纱袖,在两人间明灭流转。
这几天她睡得不甚安稳,倏忽间却又做个梦。
她梦到牧临川。
她啊,也没那能力治国平天下。
不过享有多大权力就得肩负起多大责任。
拂拂抿着嘴巴,心道,在她能力范围之内,她总得替需要人争取争取吧。
总不能白来趟。
幸好牧临川他疯,他变|态,向来就不把那些伦理纲常,妇德女戒什放在眼里,只是皱下眉,就毫无原则地答应。
她心里就觉得,这个反派BOSS怎就这好看呢。
女孩儿头点点,梦外拽住他袖子,整个人往下滑。
他眉心跳,匆忙捞住。
或许就在那天,她便心动吧。
只是啊,这天下无不散宴席,也终于到分别时候。
少年啊,高高地坐在上面,阴郁恹恹。
当时她站在人群中,只那不起眼点儿,或许牧临川当时都没看到她。
后来看到她,少年眼里满是嘲讽,还笑话她口音太土,他时又是笑话她口音土,时又怀疑她欲擒故纵,来回折腾她,捉弄她,像漫不经心地戳着不倒翁玩,饶有趣味地看她次次要摔倒,又次次爬起来。
梦里少年可以说是渣破天际,他把玩着她那颗真心,将她当作替身,嘲弄她感情。
梦外,拂拂皱皱眉,小声儿嘟囔句什。
或许是马上就得走,拂拂难得在国家大事上认真起来。
“要有天死,你可得继续好好干啊,可别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杀人。做个明君听到没。”
牧临川很不适,也很懵,眉头皱得紧紧,“好好,你说这些做什?”
拂拂心虚,“这、这不是想到吗?随口提。好不容易敲定下来,你得坚决履行!不然多不甘心。”
“啊对,也别搞那有没,不让下葬,把做成菩萨像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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