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好意思,对家里人也开不口,憋半天,才说祝姐姐身体健康。
陆泠泠撇撇嘴,埋着头喝两口,也没看到陆露露激动地脸色通红。
周福香和陆建国哈哈笑。
陆泠泠身体经不住累,胡乱吃几口,周福香服侍她躺下来。
帮她掖被角时候,陆泠泠忽道:
“吵死。”
“没听医生说要防感染吗!”
周福香和陆建国又不安。
陆泠泠看他们样子又后悔,心想自己怎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这个年夜是在医院里过。
周福香和陆建国坐在病床旁边给她削苹果,陆露露趴在床上看她。
这场手术下来,周福香和陆建国好像变胆怯不少,根本不敢看她,看她时候又眼神又闪闪躲躲,唯唯诺诺。
陆泠泠看着周福香和陆建国,两人对上护士唯有连连应声,局促不安。窗外阳光照在他俩身上,将那头白发照得更加晃眼。
她鼻子酸,突然意识到他们俩老,皱纹都那深。
真是,这老还生什小孩儿。
她看到她这傻逼姐姐,眼眶红红,拽着个光球在哭。
“这怎能这样!!”
“她以为她糟践自己作践爸妈,就高兴吗!”
她还看到陆拂拂死还不愿去投胎,直围着他们飘,会儿眉眼弯弯,眉飞眼笑地逗弄着陆露露,会儿又偷偷摸摸在后面儿抱周福香和陆建国。
没人能看见她,她自娱自乐还挺开心。
“妈。”
“啊?”
“没事儿。”
周福香时间也是无话,半晌才开口。
“……等出院去你
陆泠泠已经快三年没跟他们块儿过过年。她总是过年前还好好,大年夜总要跑出去,不给周福香他俩个痛快。陆泠泠承认她是故意,可这次她想跑也跑不掉。
大年三十,到处都热热闹闹,就是没烟花有点儿冷清,大城市里不让放烟花。
家人在手机上看春晚,陆泠泠直皱眉,看会儿就说不看。
周福香像被什东西惊住,赶紧关手机,“那就不看。”
这几天下来,陆泠泠好说话不少,周福香便试探着叫陆露露去“敬酒”,以水代酒。
大抵上人做完手术之后都比较脆弱。陆泠泠没什力气,也不想说话,只是闭着眼休息。
刚开始尿基本带血,到后面几天尿液就正常。
陆陆续续地,来不少亲朋好友探视,走廊外面吵吵闹闹,周福香和陆建国喜欢热闹,脸上也带笑。
跑腿这活基本上被陆露露给包揽,撒着腿跑上跑下,又是下楼打饭,又是去超市里买脸盆买毛巾,这小豆丁在笨拙地讨好着她。
每当亲戚走,陆泠泠就发火。
其实陆泠泠有时候也经常会想,是啊,她怎能这样,作践爸妈她就开心?她其实点儿都不开心,折磨周福香他俩也是在折磨她自己。她就像是头困兽,谁若是靠近她想把她带出去,她不惜自己在牢笼里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把对方给咬得鲜血淋漓。
最后双方都是遍体鳞伤,奄奄息模样。
她想陆拂拂,想她姐。
她这几年坚持,这几年负隅顽抗,瞬间就在梦里陆拂拂这两句话下土崩瓦解。
刚做完手术得隔离,特殊病房三天之后,就转普通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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