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嵩皱眉问:“那郎君膝下这位女郎,可曾入过宫。”
陆喜胜道:“入、入过。是永熙七年春天进宫。”
这还是不对劲啊。
张嵩也傻。
名字、时间是对,怎就不是呢?
夫妻俩怔,心情立刻微妙起来。
“陛下……你、你是不是搞错?”
周江女和陆喜胜茫然地对视,面面相觑。
“们家确有个女儿,叫拂拂,但是拂拂没死啊。”
这回倒换张嵩和牧临川齐齐愣住。
那青年远远地瞥,轮椅碾过湿泞泥土,到周江女面前。
“周……”牧临川嫣红唇瓣顿顿,“外姑?”
周江女脑子里轰得声,像是有小鬼在跳舞。
这这这是陛下?什外姑不外姑?
张嵩这回也跟来,他看在里,知道周江女是吓懵,赶紧笑着打圆场。
那将军也不多言语,往旁边站,身上铠甲相撞哗啦直响。
陆喜胜听见动静,也慢慢地挪下床,扶着门框,愣愣地看。
只见辆青布幔小车从村口驶进来,车夫扬马鞭,下马,恭恭敬敬地抬个人下来。
竟是个约莫二十八九岁青年。
高鼻深目,宽袍博带,双猩红凤眸,乌发白大半,垂在腰后。
个个风尘仆仆,煞气凛然,看就是在战场上锻过,腰侧马刀是饮过人血。
进村,这些人立刻滚鞍下马清场,驱赶村人往道旁闪躲。
为首个明显是将军模样,手勒缰绳,轻“吁”声,目光四下扫,忽然看向周江女方向。
周江女愣。
那将军已下马,快步走过来问道。
正当张嵩欲要再问时候,牧临川却忽然打断他话。
陛下就窝在轮椅里,面无表情地摩挲着佛珠,神情冷冷,红瞳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只是身子绷得有
张嵩:“没、没死?”
“对啊。”陆喜胜小心翼翼道,“草民确有个女儿叫陆拂拂,不是什先王后,当下割草去,还没回来呢。”
见陆喜胜说得笃定,料想对方也不敢欺君,张嵩心里咯噔声,暗叫声坏。
弄这大阵仗竟然搞错。
可这不对劲啊,他们这是调查过好几遍,特地和当初挑人宦者确认过,才过来,怎就搞错呢?
问道:“女君可是有个女儿叫陆拂拂?”
周江女好歹也是见过事儿,这下终于缓过神来,“是、是有。”
陆喜胜这个时候也过来,站到妻子身边。
牧临川瞥他俩,没吭声儿。
“这就对。”张嵩道,“二位有所不知,这已故先王后,就是二位女儿啊,陛下找他姑舅已经好几年!!”
他半掀着皮往村口看。
腿上还搭块薄薄毯子,光看用料便知晓价格不菲。
整个人即便不说话,也气势迫人,看得人心里发憷。
这青年下车,张口淡淡地问:“找到?”
立刻有人走赏上前回话:“确是王后母家。”
“是陆喜胜家吗?”
周江女唬大跳,吓得六神无主,“是、是,这位军爷,这是怎?”
那将军肃容道:“某是在陛下身边儿伺候。陛下找两位好几年,可算是找到。”
“什、什?”周江女差点儿咬到舌头。
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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