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濯只在北方待个元旦假期就回去。寒假开始后,他前往华大参加半封闭式冬令营,周末理论上放假,但实际都没有空。华大冬令营学习要求极高,强度大,许濯只偶尔周末坐高铁来找林星遥,有时只是看看他就走。
原本林星遥过年不想回江州市,是路费贵,是几乎没亲戚要走。但孟小兰强烈反对他个人在北方过年,林星遥只好买车票回江州。
华大冬令营给学生放年假,许濯回江州后问林星遥在哪,林星遥说在姨妈家吃年饭。
许濯进监狱后没多久,父母就离婚。当时夫妻俩为财产分割事闹上法庭,最后是王婉青拿到更多。父亲很快再婚,听说妻子今年刚怀孕。
王婉青对此嗤之以鼻。她是极度重视事业女人,离婚后更拼命工作,在江州市最好医院工作同时身兼医科大学教授。她与前夫
“早。”他刚醒,声音低哑,头发睡得有点乱。林星遥忙乱下床,他还自若坐在床上发困。
“能不能改改你这个睡觉习惯。”电梯里,林星遥还对许濯认真道。
许濯靠着电梯扶手,双手插在兜里,点头“嗯”声。林星遥就知道他又没听进去,说也白说。
日出时雪淞岛片银装素裹,白雾漫漫。岛中央植被丰茂,皆被厚厚大雪覆盖。
许濯教林星遥摄影,林星遥抱着相机认真学,拍出几张小朋友水平照片后就不拍,不想浪费相机电量。
林星遥瞪向许濯,许濯收回手道歉:“只是想看看你在玩什。”
林星遥没办法,把平板还给他,“算,睡觉吧。”
许濯关上灯,林星遥裹进被子,只占床边块地方,和许濯中间隔着快个人距离。
他背对着许濯,背后人很安静,躺下后就不再动,渐渐静得像没有人般。
林星遥心慢慢平静下来。房里温暖,安静。忙天,他很快入睡。
岛上有不少游客,大都是家人,或朋友和情侣成群结队。许濯和林星遥分别穿着黑色和白色厚长棉袄,背着书包,看起来就像结对出游朋友。
许濯拍照时候,林星遥就在旁看,如果他自己晃到边去看雪,许濯也会跟上来。中午他们在岛上起吃午饭,下午坐在家咖啡店里看照片。
这感觉对林星遥来说很陌生。当他和许濯起走在人群中,穿过雪淞岛漫漫冰棱和湖泊,形形色色人从他身边经过。
他才明白自己仍未真习惯人生中漫长孤独感。当许濯走在他身边,雪好像不再那冷,人烟也好像不再那样嘈杂纷乱。
景色清晰地呈现眼前,长久以来麻木感官终于能够运作。个人是行色匆匆,两个人就能驻足停留,环望世间风景。
他睡得很好,就是渐渐觉得热。本以为是暖气开得太足,他在睡梦中无意识把脚伸出被子,胳膊也伸出来。
可还是热,越来越热。后来林星遥生生热醒,睁开眼时,窗外已隐隐天亮。
他身前横着只胳膊,后颈被炙热呼吸贴着。许濯不知什时候从后面将他整个抱在怀里,脸埋进他脖子,胸口紧贴着后背。
心脏跳动隔着皮肤有力共震,林星遥下意识扣住许濯手,心脏瞬跳得飞快。
他从许濯怀里挣出来,许濯也随之醒来,懒散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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