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直接给吧。”沈攸宁朝他伸手,“没加糖就行,省浪费。”
“没加……就是做成拿铁……不过您不是点美式吗?还是重做杯吧。”
“真不用,喝什都行”,沈攸宁坚持道:“给吧,会儿上班迟到,老板要扣钱。”
话说到这儿,唐诺只能把手上拿铁递给对方,沈攸宁为防止他再讲“抱歉”,接过咖啡,先他步道“没关系”,不给唐诺回话间隙,后撤步,离开。
隔天,沈攸宁照常打卡,同前来,还有赵强。
又是道谢,明明举手之劳,唐诺足足谢三次,沈攸宁都不知道该怎答,只能如平时般道,不用客气。
沈攸宁安静地站在吧台外,趁唐诺背过身时候,打个哈欠,他昨晚没有睡好。
说来也挺无奈,他后半夜听到有人敲门,开门发现是外卖小哥,两人面面相觑,茫无头绪,打电话才知道,是楼上邻居填错地址。
那会儿是凌晨3点,沈攸宁入眠慢,好不容易酝酿出些许睡意,门又被敲响。
这回是楼上那位邻居,个年纪不太大男孩,他向沈攸宁解释,自己是刚搬过来,没搞清楚地址,表达歉疚之后,还给沈攸宁送半只熏鸡。
沈攸宁留电话,并没有期盼回音。
可以说,他是单纯地担心唐诺,李回今天走,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来,如果他非要烦人到底,厚着脸皮在这儿坐着,也不能无缘无故赶他。
不过,可能是那天沈攸宁番话戳中他痛处,李回没再自讨没趣,偶尔过来点个餐,也在正常社交范围。
倒是沈攸宁,每天雷打不动地打卡,他般会在早晨9点左右出现,要杯热拿铁,再和唐诺问个好,聊几句天气,便离开。
“李回,就是那个赖着不走,没再找过你麻烦吧?”
他们和Herman博弈接近尾声,今晚要做最后敲定。大家都知道,同Herman开会,通宵是家常便饭,赵强未雨绸缪,大清早和他哥起买咖啡。
沈攸宁刚准备扫码付钱,却见唐诺神色焦急,捂住收款码。
“今天咖啡,是送给您。”他说话发颤,语气带慌。
沈攸宁不解,笑问原因。
沈攸宁哭笑不得,面对这不合时宜歉意,却依旧说没关系,接过鸡,送走人。
后来就再也没有睡着。此刻他眼下浅青,略显疲态,为提神醒脑,沈攸宁改往常,点杯冰美式。
也许唐诺习惯给他做拿铁,倒完浓缩之后,条件反射加奶。意识过来不对,唐诺小声诶下。
“怎?”沈攸宁捕捉到对方细节,发现唐诺举着杯子,正准备把东西倒掉。
“不好意思,加错东西,您可能需要再等会儿。”唐诺转过身道。
今天沈攸宁多问句,因为不久之前,他看到李回拿着Coucherdesoleil蛋糕盒,十分招摇地请行政部全体吃下午茶。
他从未接过唐诺电话,不知道是平安无事,还是唐诺寻求外援,亦或是他自己,默默忍着。
听到李回名字,唐诺不太明显地耷拉下嘴角,道:“他来过,但……没做别,买东西就走。”
语毕,唐诺顿几秒。
“那天,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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