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风声听着更响,沈攸宁感觉唐诺在跑,他会被吹得直眯眼睛吗?还会边跑边拨弄头发吗?
“也行,那你按位置共享走,不用着急,花看着呢。”心里又在晃,没拿电话手,食指微蜷,沈攸宁面朝唐诺会来方向,轻刮下袖口。
界面上两个小蓝点间隔有段距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唐诺移动路线,好家伙,怎越走越远?
“喂?小诺?”沈攸宁接起电话道。
“攸宁哥,你……哪里……”他声音听着有些喘,再加上这会儿起风,传到听筒里,有句没句。
“什?这头听不太清。”
“你、在、哪、里、呀。”唐诺把嘴唇贴近话筒,字句道。
“没动,还在那家花店门口。”
“800。”对方道。
唐诺仔细看花,绕着花盆转几圈,脸义正辞严:“能不能便宜点?”
老板满不在乎地睨他眼,道:“不讲价。”
余光瞟到沈攸宁,老板翻两页杂志,推推眼镜,补句,“送花盆。”
“攸宁哥,们走吧。”唐诺佯装毫不留恋,好像是刻意说给老板听,他背地里偷扯沈攸宁袖口,悄咪咪道:“这家店所有花种,品质都不错,但是价格虚高,咱们看那盆蝴蝶兰,最起码还能砍200,也送盆。”
偷看沈攸宁几眼,每眼都是欲言又止。
沈攸宁察觉不对,试探到:“吊兰和蝴蝶兰,难度差距大吗?都是兰,应该差不多吧?”
唐诺斟酌着措辞,嘟囔道:“怎说呢,蝴蝶兰,成活不容易,吊兰吧……想让它死都难……”
沈攸宁先是愣,继而毫不掩饰地笑。当下唐诺太鲜活,直白俏皮话,俊俏小表情,都是骨子里透出伶俐。
熟悉之后就是如此,唐诺形象下子变得立体起来,现在有很多面,未来还会有更多面。
“那家花店……在哪里呀?”
沈攸宁十万个纳闷,使劲琢磨这句话意思,猜测道:“你是找不到路吗?”
“……是。”唐诺小声说。
“你在原地别动,开个位置共享,去找你。”
“还是去找你吧,别家花都不行,去找你,咱们接着和老板砍价。”
袖子晃,心里也晃,沈攸宁没控制住自己目光,好几眼落在他腕边指头上。
“攸宁哥,去别店探探价格,你盯着点这家店蝴蝶兰,别被买走。”
沈攸宁这才回过神来,诶声。他乐意被唐诺安排,安逸地在花店门口踱步,瞧瞧云,逗逗鸟。
和心上人出门,沈攸宁心情大好,他本意是哄哄唐诺,这来,竟搞不清到底是谁陪谁。
站久,都觉得冷,唐诺还没回来,沈攸宁刚准备发个微信,对方个语音通话先打过来。
沈攸宁把车开进胡同,这带花店很多,分布密集,和花市差得不多,只不过都是独立店面。
胡同口几家店,唐诺都没让沈攸宁下车,自己进去瞧圈,便出来。
“品质太差,不能要。”
后来转到家不太起眼小店,门口连个牌子都没,只笼着对鸟,唐诺招呼沈攸宁进来,指着盆蝴蝶兰,同老板问道:“老板,这盆多少钱?”
花店老板坐在角落,手里捧着本杂志,都没正眼瞧唐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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