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莱特先生会做些挑战大部分人道德底线事情?甚至,他选择辩护对象犯罪看上去是板上钉钉?”汤米问道。
他瞧上去还是不安,阿尔巴利诺能明白他为什会这样想,不少人当法医都抱着些为死者伸冤理想。在大部分情况下,那没有什不好。
阿尔巴利诺低着头,用手伸入死者裸露着内脏之间,根根白森森肋骨看上去像是奇怪角般支棱着。他握住死者心脏,手上微微用力,把那器官扯出来,用刀切掉其他黏连部分,然后把它放进不锈钢托盘里。他俯视着那个深色器官,它在人类社会中承载意义远比它实际功能更多。
然后他用那种懒洋洋轻飘飘声音说道:“法律总有许多空子可钻。”
“但是人心不是。”汤米倔强地回答道,他双手抱在胸前,那是个有点防御性姿势。
阱之中。
阿尔巴利诺认为自己能大胆地估计下事情后来走向:赫斯塔尔会为斯特莱德脱罪。彻彻底底地、被当庭释放那种脱罪,他知道赫斯塔尔有这样能力。
因为如果不那做,斯特莱德不知道会被判入狱几年,而维斯特兰钢琴师并不是魔术师,他也没强大到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狱中杀个人程度。他必须要让斯特莱德被释放,这样自己才能再找到个杀他机会。
——而在杀死他之前,这个人显然不会离开维斯特兰。
这也并不是个好主意,而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唯能选择那个,也是之前所有计划中相当糟糕那个,在麦卡德依然在这个城市时候尤其如此。
“正是如此,”阿尔巴利诺在切开那颗心脏时候说道,“所以他会因为这种选择失去很多人。”
汤米问:“也包括你吗?”
“右心淤血,怀疑是机械性窒息,还需要更多征象来确认。”阿尔巴利诺没有回答这个实习法医问题,而是这样说道。
汤米看向那个被他切开心脏,滴尚未凝固血沿着解剖刀刀锋滴落下去,那具被开膛破肚身躯里装着更多器官,散发着浓烈腐朽味道,看上去像是排列整齐水果。
“你看,汤米,人体就是这样脆弱,死亡比们想象容易得多。”阿尔巴利诺沉思着打量过那些器官,轻声说道,“但是认为死亡本身不是最重要,重要是
个理智人会指出这其中蕴含疯狂,而阿尔巴利诺并不会,因为正是有这样特质,赫斯塔尔才算是美;这就像是悲剧当然是美、而丑也是美另种体现样,中间并没有相互矛盾之处。
时间他脑海里有许多念头如同鸟那样飞过,而他手上还在稳定而利落地切开组织之间黏连、那些黄色脂肪层,掀开死者身躯上皮肤,让骨头和内脏,bao露出来。
然后他开始用钳子根根地剪开死者肋骨,每下都发出清脆声响。在有胸骨牵开器情况下这样工作会进行得更加容易,但是他有意识地放慢动作,这样似乎就能给自己挤出思考余暇。
也就是在这样时刻,他听见汤米困惑地问道:“你早就预料到这样事情会发生吗?”
“什样事情?”阿尔巴利诺反问道,手上用力,器械发出咔擦声,血和骨沫飞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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