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皱眉头,停下话头:因为她手机显然震动起来,打断她要说出口话。
于是这位女士不再理米达伦,而是自顾自地接起电话来,她白而细长手指在昏黑中闪而过,像是截亮晶晶、冰冷骨头。
米达伦听见她说着:“……是,叫娜塔莉·米尔科夫来见;会在索多玛等她……不会用多长时间,希望谈完她搞砸那些事情就飞回欧洲——”
她又轻声说几句话,然后挂断电话,而米达伦抓住对方话语之中关键点,所以没能忍住句很没有礼貌话冲口而出,他声音急促地问:“女士,您认识娜塔莉·米尔科夫吗?”
米达伦当然见过娜塔莉:他们曾在斯特莱德那场审讯上碰面,对方提供几条对斯特莱德被判罪有利证词,可惜被阿玛莱特显示驳得体无完肤。
是礼拜日园丁,可不会错过这样混乱场合。
米达伦咬着吸管在人群之间慢悠悠地环视圈,连亨特影子也没有看到:现在亨特很可能正在某个地方被迫围观他们目标边痛饮酒水边对女孩子们毛手毛脚,反正他是被人海吞吃得彻彻底底,从对方离开吧台开始,米达伦就再也没能找到他。
亨特在此之前先把米达伦安排在吧台边上、给他买饮料、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要被什奇奇怪怪人拐跑,活像个操心老父亲。虽然米达伦真很想说,在斯特莱德那档事之后,他警惕程度提高不止星半点,他肯定不会在被其他什奇怪人拐跑。
但是——
“你在东张西望什呢,”他听见个稍微有些沙哑低沉、温吞女性声音问道,说话人语速很慢,听上去有些不太明显欧洲口音,“漂亮男孩?”
这位不知名红发女士转过头来,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米达伦:“你听说过米尔科夫名字?你也关注最近那些新闻?”
“呃……是看过些。”米达伦含糊地说道,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当
对方这个措辞差点让米达伦鸡皮疙瘩都起来,他猛地震,转头就看见他身边吧台边坐着个肩头堆积着玫瑰花蕾般红色卷发女性,乍看就像是从《西西里美丽传说》里走出来人物。这个人用指尖无聊地摆弄着放在桌上只布满雾气玻璃杯,欣赏似看着里面微微晃动液面,但是似乎没有什喝酒心思。
完。米达伦木着张脸想。对方那句话明显就是个搭讪开头,而当米达伦满口答应亨特自己不会有危险时候,可没想到自己会被个很可能年龄比他大倍成熟女性搭讪。
“在找你监护人吗?”那女人继续问,从玻璃杯上方慢悠悠地看他眼,米达伦注意到她有双狐狸般绿眼睛,“你还未成年吧?”
“……女士,无论您接下来想要干什,很确定那都是违法。”米达伦非常直白地说道。他得很努力压抑自己,才能不让自己跟受惊兔子样蹦起来;在有可能遇到礼拜日园丁大前提之下,他情绪有些过于紧张,以至于他看谁都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没有跟未成年人滚床单不良嗜好。”那个女人微微地笑下,好像感觉他措辞很有趣般,“相信,这种品味低下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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