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开始多雨起来,今天又是阴雨连绵天,新塔克尔联邦监狱上午户外放风又泡汤,所
阿尔巴利诺挑下嘴角,在那刻,从他绿色眼睛里浮现出来那种神情完全是疏离而非人。有些人看这神情就会把他形容成“轻蔑”,但是其实并不是,人没必要对和自己完全不同东西表达轻蔑。
他平静地说:“‘猿猴对于人是什?种可笑或种羞耻之物。’”
(人对于超人也是如此:种可笑,或种羞耻之物。你们曾经由蠕虫到人,但在你们现在大都仍是蠕虫。从前你们是猿猴,但现在人类比任何种猿猴,更是种猿猴)
加布里埃尔似乎毫不吃惊,显然很熟悉这个篇章。然后她说:“并不奇怪你是会喜欢尼采那种人。”
“正是因为如此,这个邀约才听上去非常诱人。”阿尔巴利诺回答。
在这点上,他出现得确实恰到好处,做出选择也十分妥当。
然后礼拜日园丁得以全身而退,留加布里埃尔人负责把维斯特兰地下世界搞得血流成河。
而此时此刻,加布里埃尔面带微笑,显然她在维斯特兰布置进展得切顺利,她甚至有空对阿尔巴利诺说:“说真,你真不打算跟回霍克斯顿吗?那是个挺不错国家,而也能给你提供你想要切东西。”
“‘切东西’?”礼拜日园丁带着奇异笑容重复着这几个词。
“是,”加布里埃尔坦然地回答,她声音稍微轻柔些,“你所需要切材料,只要你喜欢——当然,也真诚地建议你不要去谋杀王子或者红衣主教,那样善后会非常、非常麻烦。”
他显然有未尽之言,加布里埃尔看着他,继续问:“但是呢?这句话听上去后面应该有个但是。”
阿尔巴利诺又笑起来:“但是缪斯女神还没有回归呢,在此之前,可不能轻易离开维斯特兰呀。”
加布里埃尔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她依然微笑着,缓慢地眨眼,洁白皮肤上道睫毛影子晃而过。那看上去简直像是个不甚刻意私密邀请,但是这只不过是眼前这个女人常态罢。
她用近乎愉快语调说:“那就只能祝愿你最后场展览成功。”
礼拜日园丁微微颔首,说道:“那再会,摩根斯特恩小姐。”
“据所知,您其实真不能为您提到那两件谋杀善后。”萨迦利亚忍不住低声用德语提醒道:有时候他真很难判断加布里埃尔说出话到底是真是假,永远保持警惕总是好。
而礼拜日园丁则说:“但是事实上你这种人并不需要个连环杀手。”
“是,但是见过朋友资助艺术家,这好像是富人圈子里某种风潮:你要去跟艺术家交朋友,要去投资艺术品,或者两者皆有。”加布里埃尔眨眨眼睛,“那看上去很有趣,所以也应该试试,不是吗?”
“‘艺术家’,”阿尔巴利诺轻轻地重复遍,这是他个月之内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而在此之前他很少听到有人这样评价礼拜日园丁,人生际遇就是如此奇特,“以人躯体作为创作材料那种吗?”
“难道他们在你眼里是‘人’吗?”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尖锐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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