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莱特顿到两秒,然后挑起眉来,那表现跟对事情无所知人模样,他问:“那个拉丁裔家伙?他怎?”
“他死。”哈代紧紧地盯着他表情,字句地说道。
“不能说感到太遗憾,那是个没法给人留下什好印象家伙。”阿玛莱特声音平淡地回答,他说话时候用手指轻轻地敲着金属制桌面,仿佛以此来表达他不耐烦。哈代扫视着他轻微动弹手指,忍不住想象着这只手真正落在黑白琴键上样子。
哈代没有对此作出什评价,他伸出手,慢慢地把案发现场照片推过冷冰冰金属桌面,就越过中线点点,停在阿玛莱特面前。
阿玛莱特低头看看那血肉模糊惨状,然后用没什感情声音说道:“噢。”
道该怎面对阿玛莱特:方面,他同情对方不幸遭遇,另方面,他认为绝不能用,bao力去解决仇恨。他明白对方犯罪动机,却无法坐视对方作为维斯特兰钢琴师犯下那些血腥谋杀——虽然某种程度上那些死者确实死得其所,但是这也是实实在在罪恶。
而且……阿玛莱特救他克莱拉命。
他克莱拉,直和阿尔巴利诺相处不来,但是在第次见到阿玛莱特时候就很黏对方,她能否直觉般地判断在谁身边是安全呢?阿玛莱特当时又为什要去救这个和他毫无关系小女孩呢?
无论如何,克莱拉确实很喜欢这个与她只有面之缘叔叔,尽管这个人自此之后再没有去看望过她,但是她依然会在自己画画时候在画面中画上他、在老师布置作文里骄傲地提到他,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在克莱拉·哈代那里得到待遇让她父亲本人都感觉到嫉妒。
在那起审判尘埃落定之后很久,对此毫不知情克莱拉有时候还会问那个问题,她说,“赫斯塔尔叔叔什时候愿意来看望呢?”
这听上去不太像是个真正感叹,哈代轻轻地说:“他死时候被凶手吊起来。”
“于是你就怀疑凶手是维斯特兰钢琴师,是吗?”阿玛莱特刻薄地反问道,“恕直言,维斯特兰每年有相当比例死者是死于吊死,而你总不能把他们都归于维斯特兰钢琴师,除非你指望钢琴师比纳粹集中营焚
——基于此,巴特·哈代感觉自己更加无法面对对方。
但是此时此刻他坐在这里,冷冰冰询问室里,金属桌椅都被固定在地面上,他对面椅子扶手上有为手铐锁链预留出来孔洞。这是新塔克尔联邦监狱少有没有用厚厚玻璃隔起来询问室,它位于监狱最老旧那批建筑之中,据说在百年之前,医生们把病人五花大绑地束缚在这些老房间铁椅子上,用探针刺进他们额头,搅碎他们脑叶白质。
而阿玛莱特被两个全副武装预警带来,手铐在走动碰撞中叮当作响。他们把阿玛莱特拷在椅子上,然后后者抬起头看向哈代警官,目光依然冷漠、傲慢、彬彬有礼。
他微微地颔首,说:“哈代警官。”
“……阿玛莱特先生,”哈代把这个名字从自己嗓子眼里挤出来,这样时刻,他会真心希望坐在这里进行询问是奥尔加,可惜那并不符合程序,“想跟你谈谈巴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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