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经站在教堂侧门前面,阿尔巴利诺站在门前第级台阶上,稍稍比他高出些,室内灯光落在刚染过头发上,简直像是拢上圈圣洁光环,这个发色好像衬得阿尔巴利诺眼睛更绿些,那种通透绿色简直是非人。
闻言阿尔巴利诺轻轻地笑声,并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他微微俯身亲亲赫斯塔尔嘴角,那是个潦草而又亲昵熟稔吻。
“你见到之后第句话就只想问这个?”阿尔巴利诺用略微轻快语调说道。
他嘴唇依然温暖而柔软,皮肤上混合着血腥味和某种淡淡花香。凭借这些细节赫斯塔尔可以稍微猜测他步入教堂只后会看见什,那是种模模糊糊预感。阿尔巴利诺握住他手腕,手指跟他衣服袖口缠在起。
赫斯塔尔身上穿着是件从安全屋衣柜里翻出来旧夹克,足够柔软,方便活动,混进人群里也不甚起眼:他长期花钱在维斯特兰市内租几间不同公寓,在房间里准备足够现金、换洗衣物、不
圣诞前夜依然是个落雪夜晚,风卷着雪花拂过玫瑰圣母教堂白色巴洛克式圆形拱顶,在夜色之中如同燃尽灰般飘飘摇摇地落下。
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开车绕过教堂正门那个施工请勿入内牌子,把这辆偷来汽车停在教堂侧面墙体黝黑阴影之下。巴洛克式教堂没有哥特式教堂那样镶嵌彩色玻璃长窗,这座教堂窗户又高又小,开在建筑物挑高穹顶之下,但依然可以从其中看到道耀眼亮光。
显然,教堂里现在是有人。赫斯塔尔低头看眼汽车上时间:还尚未到午夜,基督没有诞生,教堂钟声也还尚未鸣响起来——但是他们约定时间已经快要来临。赫斯塔尔在这个时候下车,迈出去第脚就踩在厚厚积雪里面,这些冷而无情结晶在他脚下吱呀作响,如骨头在垂死时刻破碎响声。
他站在风雪之中望着不远处教堂,屹立在夜色之下黑漆漆十字架,风如刀子般冷而利,雪粒生疼地刮过皮肤。
——就在这个时候,教堂侧门被推开。
有着几百年历史、失修木门被缓慢推开,拉扯出道尖锐吱呀声,千万道光辉从那门中涌出来,照亮片白茫茫雪地。赫斯塔尔看见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站在门口处,背后灯火通明到那些光辉浓重得就好像是落在他肩上翅膀。
在背光处,对方只是道单薄黑色剪影,赫斯塔尔看不清阿尔巴利诺脸,但是猜测此刻对方脸上应该有个笑容。阿尔巴利诺向来如此,在他约自己在这个教堂见面时候赫斯塔尔就大概想过要发生什,既然这个人向把人间当成他游戏场,那这座教堂应当就是他精心策划舞台。
于是他向阿尔巴利诺走去,跋涉过地面上厚厚积雪,在距离拉近之后终于能够看清楚对方——阿尔巴利诺穿套正装,而实际上在此之前,赫斯塔尔在阿尔巴利诺做证人出席审判时候都没见过他穿正装——暗蓝色单排扣西装,灰蓝色带暗纹缎面领带和同色领巾,包绢戗驳领花眼上插着枝雪白绣线菊。
而最为重要是……
“你把头发染成金色?”赫斯塔尔微微皱起眉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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