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很可怜。”
“他没有朋友。”
从那天之后,孟玉琼,孟玉真和常清静三人就走近点儿,走近之后,孟玉琼才发现,这少年虽然冷淡,但对他们两个都十分重视关切,在这冰冷外表下燃烧着是捧近乎多情正义热血。
很快,孟玉真就被常清静这极高天资和修为给攻略,甚至把自己佩剑也送去剑阁,改造成和行不哥哥差不多款式。
后来常清静下山历练,从寄回来书信中,孟玉琼错愕地发现,常清静好像变点儿,比之之前那副小古董样子,变得更加有“少年气”
但这淡淡句话,又仿佛在苏甜甜脸上扇巴掌,简直比杀她还难受。
苏甜甜狼狈地避开孟玉琼视线:“…………对小牛鼻子是真……”
孟玉琼目光落在苏甜甜微湿眼睫上,面上不显,心里却更加失望:“小师叔他性子古板,不通人情世故,苏姑娘如果不是真心,就别去招惹他。”
“小师叔人很好,他性子又冷又直,不合群。”
“苏姑娘你知道吗?不论去斋堂吃饭,还是练剑,小师叔都是独来独往。”
苏甜甜当真喜欢他,他当真值得人喜欢?
“小牛鼻子,你是不是生气。”
心里却好像下起夜雨,淅淅沥沥到天明。
苏甜甜刚冲出屋门,转身就和孟玉琼撞个正着!
两人各自愣,都怔在原地。
少女那杏子大眼痴痴地看着他,眼里雾气旋开既合,苏甜甜勉强地笑笑,眼里却有眼泪掉下来。
见到女孩子在自己面前掉眼泪,常清静僵硬身子。
苏甜甜胡乱擦两把泪水,牵着裙子,冲出客舍。跑到门前时,却又侧过身子,哭着道:“可喜欢你啊,小牛鼻子,最喜欢你。”
等到常清静再回到桌案前时,面前字帖不论如何都写不下去。
常清静握紧笔,侧眼看眼竹挂幔,夜风徐来。
开始玉真也不喜欢常清静,总是对他抱怨常清静这人做作虚伪,有什不起。直到有次长老课上,玉真没带书,常清静将自己书借给他。
玉真虽然性子大咧,但十分敏感。
少年抿着唇,面色依然是冷,但神情却透出点儿紧张,好像在担心他愿不愿意接受和他共看这本书。
等到玉真句“谢”时候,常清静这才微不可察地松口气,神情软化点儿,僵直脊背又放松下来。
那天回去之后,玉真就告诉玉琼。
孟玉琼:“苏姑娘?”
目光越过苏甜甜往前看,脑子转,立刻就明白点儿什,脸色微妙地有些难看。
“苏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半夜去小师叔屋里,让别人看到难免说些闲话。”
这话说得有点儿重。
不过这还是孟玉琼性格温柔,不爱和人吵架,顾忌到这是个姑娘,故意软化嗓音劝慰般地提点。
似乎是要下雨。
到后半夜,果然下雨。夜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客舍竹屋檐上,竹制风灯明灭未定。
相传蔡邕用“柯亭”第十六根竹制笛,便是这般清凉清透音色。
雨拍屋竹。
常清静静静躺在竹席上,忽而又闭着眼皱紧眉,翻来覆去地直未能入睡,脑子里个疑问直在反复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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