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冻得弯腰摸把鞋面,鞋面上结层薄冰,脚趾头冻得已经没知觉,手掰,就能掰断。
下雪山路难走,男孩儿下个打滑,整个人就磕在路面上。
大雪把路上石子都冻得又锋利层,摔得时候双手往地上撑,摔得手掌都磨破皮,鲜血霎时间便渗出来。
男孩儿咬咬牙,扯下身上
可是已经来不及,就在这眨眼之间,席间人全部都被拖入这幻境中。
隆冬腊月天,北风呼呼地刮着,卷着冰渣子就往人身上拍。
男孩儿裹紧身上单薄袄子,冻得脸色发红,直打哆嗦,体内躁动妖气和瘴气更是几欲破体而出,疼得男孩儿说不出个字来。
就算再冷,他都不能后退,他要到蜀山去,去蜀山拜师,去斩妖除魔,去报仇。
五岁时候,他娘亲撒手人寰,八岁时候,父亲病逝,自那时候起他就跟着舅舅家起生活。
吃着吃着,玉真晕乎乎地搁下筷子:“、怎好像有点儿晕啊。”
玉琼愣:“晕?”
常清静立时察觉出来不对劲,面色微微变,伸出筷子,在杯子里沾点儿酒液。
不是酒。
眉梢压,又夹几筷子菜。
过这酒席吃得很沉默,大多数人脸上都没笑意,村里嫌不吉利也没人愿意来吃酒。
另间房子充作厨房用,杜大娘和几个关系好妇女蹲在洗澡木盆子前洗碗。
吴家小少爷是第次吃这种酒席,坐立不安,满脑子都惦记着宁桃。其他世家少年也没心思吃酒。倒是焦家来人都是个个满面笑容,劝着常清静吃点儿。
“小道士,这大喜日子,吃点儿酒吧,吃点儿。”
常清静少年老成,板着张棺材脸,碰到人劝酒只是皱眉说,“蜀山弟子戒酒。”
舅舅与舅母待他很好,舅舅虽说只是个普通县令,但常常抱他在怀里教授他经史子集。
后来,舅舅家全被妖怪吃,就剩他人侥幸苟活。
目睹这大雪封山,天寒地冻这幕,常清静微微怔,缓缓攥住手里“行不得哥哥”。
那个男孩儿是他。
他早慧,在舅舅家被妖怪咬死后,匆忙收拾点儿银子上路。大锭银子收在袖子里,碎银子就塞在脚踝那儿,袜子里套着。
尝,也不是这菜里有毒。
然而,就这两三筷子功夫,常清静也突然感到阵微妙眩晕感。
鼻翼微微动,却是闻到股淡淡,腥臭香烛油味道。
在即将被拉入幻境前最后秒,常清静冷着脸,果断地,将手中筷子掷而出,打翻桌上那通红喜烛。
如果他没猜错,这味道是尸油,这喜烛是尸油融制,而烛芯是人头发缕缕编成,怨气极大。
苏甜甜已经和宁桃换身衣服,穿着件鹅黄色齐胸襦裙,头戴帷帽,轻声安慰,“小牛鼻子你别担心,桃桃定没事。”
但常清静却看她眼,挪开视线。
常清静对她就是这个态度,苏甜甜笑容有些黯然。
她其实是羡慕过宁桃,常清静对待宁桃时候,和对待她那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态度几乎有天壤之别。
而这几天,她好几次都发现小牛鼻子在盯着她看,却在她察觉时候,又神情复杂地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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