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背叛,却又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她。
他有什立场,朋友吗?
哪怕心里恶念和戾气蠢蠢欲动,几乎快嫉妒他发疯。
常清静喉口动动。
比起这个,更让他畏惧是,如今这还算和谐,实则单薄如蝉翼关系被打破。
师尊、蜀山同门欺骗他,苏甜甜欺骗他。
对于常清静身世,宁桃也算有几分解。在这种渴求关爱,大家都欺骗她情况下,常清静很有可能把她当成唯浮木,紧紧攥着不愿放手。
可是她并不想当什浮木,拯救失足米九男子汉大丈夫。
就在桃桃脑子里警铃大作,被震得鸡皮疙瘩四起时候,谢溅雪已经漫不经心地从床上坐起来,还能笑。
常清静面上冷淡,眼里更冷淡,面无表情道:“你怎在这儿?”
谢溅雪也有些尴尬,怔怔,复又颔首,扯出个温和微笑:“常道友,许久不见。”
饶是做足心理准备,看到谢溅雪那刹那间,常清静整个人尤是懵。
尽量压抑住心底涌动情绪,常清静眉眼淡淡:“谢道友。”
那双猫眼又不经意间扫过面前这方不大床榻。
床榻上被褥凌乱,暧昧至极。
常清静皱眉,缓缓走到床帐前。
桃桃呼吸猛然滞:“常清静等等!!”
常清静抬眼注视她瞬:“这松馆有别人味道,或许是有刺客偷溜入松馆内。”
复又低下眼,拉起床帐。
桃桃眼睁睁地看着,常清静以种毋庸置疑态度,眉梢冷意萦绕地动手“刷”地拉开床帐。
少年时不甚在意东西,好不容易失而复得,费尽心力地点点黏好。哪怕稍微轻轻碰,就有可能在瞬间四分五裂,分崩离析。他也不敢尝试。
于是,常清静松开攥紧床帐手,垂着眼粉饰太平:“此地是蜀山禁地,又是异性闺阁,还请谢道友移步。”
谢溅雪置若罔闻地站起身,走到桃桃面前,突然伸手拉住桃
谢溅雪苦笑:“来看看桃子。”
谢溅雪天生便有把好嗓音,温润低沉,桃子这两个字由他说出口,偏生多点儿说不清道不明旖旎和缱绻。
“桃子”这两个字,不论如何都不该出自于谢溅雪之口。
常清静又是阵沉默,他手心还攥着床帐,攥得越来越紧。
他不是傻子,不是看不出来这两幅碗筷意味着什,如今又在宁桃床上看到谢溅雪。
桃桃轻轻地“啊”声,僵在原地,脸蛋涨红,大脑里弹幕疯狂刷屏。
这个场景,怎,怎像偷情被发现呢。
常清静会不会以为,谢溅雪是她小情人?
谢溅雪上回便同她解释过他与苏甜甜之间婚约,这也让桃桃松口气。
就算真是小情人,她交个男朋友,对他而言也不算什大事吧?大概?毕竟常清静喜欢苏甜甜,如今把她困在这儿,根据宁桃自己推测,完全是已经疯批,执念太深。
伴随着床帐被拉开,床上谢溅雪也,bao露在他视线之下。
青年被狼狈塞到床帐里,乌发散乱,衣襟大开,露出光滑如玉紧绷胸口。
听闻动静,谢溅雪瞳孔微睁抬起眼。
四目相触刹那。空气有瞬凝滞。
桃桃身形猛地晃,立时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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