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甜头青丝铺散在腰后,眸中泪光点点,看着分外楚楚可怜。
常清静似乎也不愿再与他们纠缠下去,旋身化光欲走。却被孟玉真放出飞剑拦住。
“你不准
孟玉真仿佛被抽空所有力气,笑下,轻声问道:“小师叔,你哪怕说个不字都会相信你,你知道你在说些什吗?”
常清静面色不变:“掌教是杀,茅府中人也是殒命于剑下。”
“你闭嘴!!”孟玉真陡然怒喝拔剑,剑尖指直常清静,“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吗?!”
苏甜甜似被这幕吓懵,尖叫着冲上来,挡在常清静面前:“孟道友你们在做什?!”
“苏姑娘,退下。”孟玉琼目光死死地盯紧还在对峙中两人,脸色不好看。
饶是在来路上,就已经下定决心,做好准备,看见常清静之后。孟玉真还是眼睛热,脱口而出:“小师叔。”
常清静闻声微微侧目,看到神情复杂,并肩站在门前玉真玉琼后,眼里似乎掠过抹转瞬即逝惊讶,随后又是副冷淡表情。
对上常清静这血红眼珠,瞥见他眉心间郁结黑雾,孟玉琼浑身发凉,玉真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激动也凝固。
“这都是你杀?”孟玉真深深地吸口气,眼眶发红。
孟玉琼言不发,任由孟玉真嗓音沙哑,通红着眼质问常清静,打从进门开始,他就看到苏甜甜,却也没心思再多问,倒是苏甜甜面露震惊:“玉真道友?玉琼道友?”
路往洞庭而去。
孟玉琼神情还算镇静,但孟玉真这路上却已经偷偷哭好几回。他眼眶发红,鼻尖发酸,触及玉琼担忧视线后,又移开脸,抿着唇,言不发,脸色阴郁,难看至极。
这是背叛,常清静这是背叛!
孟玉真咬牙脚踹开茅府大门,眼里蕴着深深痛楚与恨意。
枉他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他,将他视作小师叔,可他呢?他却任凭魔念吞噬己身,杀掌教!
苏甜甜娇声大喝,怒目而视道:“不退!你们谁敢动小牛鼻子试试。”
苏甜甜披头散发,面色惨白得像鬼,昂首挺胸声不吭。
孟玉琼有些烦躁。为保护心上人以死相逼这是很好,可是也不看看眼下是个场面。
苏甜甜这泪盈于睫模样分明是感动自己。
“苏姑娘,不想死,就退下。”孟玉琼语气重几分。
只是没个人有心思搭理她。
常清静没有否认,全盘认下:“是。”
孟玉真僵住。
只要常清静说个“不”字,哪怕个“不”字,他都会相信他,相信他他是有苦衷,杀掌教也是有苦衷。
“你知道你在说什吗?”
玉琼倒想说些什,可话到嘴边,看着这茅府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却又倍感荒谬无言。杀掌教是真,这从蜀山路而来犯下杀孽也是真,他们能在心里替常清静解释,又有谁替这些无辜枉死之人解释?
走到具已经僵硬尸身前,孟玉琼蹲下身,伸手在这尸身眼皮上抚,帮他阖上死不瞑目眼。
两个人路穿过廊庑,循着剑意在门前停下脚步。
孟玉真攥紧手里剑,咬紧牙根看着这屋内背对着他身影。
白发垂腰,腰身匀称而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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