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不主动训话,只用这股令人窒息沉默来对付顽劣弟子,压得弟子心里七上八下,先矮头。
眼下也是如此。
在许久沉默之后,谢西河这才缓缓开口:“迢之,你是们凤陵百年难得天才,对你寄予厚望,是希望你能将精力全都放在振兴凤陵事上。”
“而不是像现在,玩物丧志,子时才归家。”
“你是你,楚昊苍是楚昊苍。你近日课业落后楚昊苍许多罢?他能玩乐,你能吗?”
楚昊苍冷脸将她捞回来,拍拍,摆好。
睡倒在小舟上,谢眉妩迷迷糊糊地说:“啊,没什大愿望,就希望大哥、楚大哥,希望大家伙都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希望大家伙能永远永远在起。”
三人回去时候已是深夜,谢迢之很少这晚归家,亲自送谢眉妩回屋之后,少年在半道上被人截住。
“迢之,你同来。”
谢迢之微讶:“爹。”
谢眉妩拍手抗议:“喝,还要喝,侬还给!”
日落西山,烟水与岸齐平,小舟穿梭在浓密荷荫下,飞渡。
杨柳下,双鸳鸯趁着西风斜飞而去。
三个人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小舟上,任由小舟随水漂流,层层叠叠荷叶遮蔽双目,衣角都抖落斜阳颜色与荷花瓣。
谢眉妩问:“大哥,你们以后想干啥?”
话,泼出去水,覆水难收。
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什,青年面色大变,坚毅冷峻脸迅速涨红。
谢眉妩“啊”地低呼声,脸蛋也红个透。
楚昊苍差点儿就弃船而出。可惜,“弃船而出”这个举动怎看,怎都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意思。
谢眉妩脸红得像个番茄,嘴角却忍不住直翘啊翘啊,怎都压不下这笑意,谢眉妩捂着脸磕磕绊绊地道:“羞、羞死人哩。”
谢迢之沉默不言。
他与楚昊苍关系便是如此病态。既是好友,又是私底下暗暗较劲竞争对象。
谢西河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谢迢之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地跟着谢西河往书房方向去。
提脚在跨过门槛时,谢迢之顿顿,意识到自己这浑身湿淋淋衣靴着实有些不够庄重。
少年在门前踟蹰半晌,局促地进书房。
谢西河是凤陵仙家当家家主,性子向耿直严厉。
向端正守礼少年,此刻也喝得面色绯红。闻言却是沉默瞬,略思索道:“想要飞升上界,亲眼看看这上界究竟是何模样。”
谢眉妩激动地伸胳膊捣捣楚昊苍:“楚大哥,你呢。”
楚昊苍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问这作甚!无聊至极!”
却还是勉为其难地冷笑道:“?要做这全修真界最强!”
转眼,却看到谢眉妩已经抱着个酒坛子,晕乎乎地睡倒,半边身子几乎快栽进荷塘里。
对上少女眉眼弯弯脸,楚昊苍强撑着男人自尊,粗声粗气道:“还喝不喝酒!女人就是婆婆妈妈,烦死人。”
谢眉妩点头如捣蒜,忙不迭道:“喝!喝!!”
楚昊苍冷着脸往谢眉妩怀里塞坛子酒。
谢眉妩虽说是凤陵仙家大小姐,酒量却远超许多男子。
眼看着半坛子都见底,楚昊苍眼角抽,又硬生生抢过谢眉妩怀里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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