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迢之这战结束后,常清
王金印不大相信。
于是老林便同他讲起仙华归璘真君故事。
这讲,足足便讲两天。
今天,王金印惦记着老林,和他没讲完那个故事,忙活完,便忙不迭地来到龙王庙找他。
老林果然还在那儿,阖着眼睛躺着,他比之前更虚弱,却还是支起身子,要把这故事讲完。
王金印心道也是,便从箩筐里翻出来两张饼,又拿供果盘子倒点儿水,递给他。
老林谢过她,还想报答她,奈何他衣衫褴褛,身无分文,无以为报。
察觉到这点,老林沉默瞬,道,那给你说几个故事吧。
他说,他少年时四处行乞,见过许多奇人异事。
王金印长这大还从来没出过王家庵呢,不由抻长脖子,聚精会神地听着,听得几乎入神,他说是那些仙人故事。
他像是从山上摔下来,腿摔断,用尽力气才爬到龙王庙里。
虽说十根指头被磨烂,但好歹进龙王庙有个片瓦遮风避雨。
老乞丐很快睁开眼,眼里还很清明。
王金印大着胆子和他说话,问他,你是谁?怎在这儿?有什能帮你吗?
实际上,王金印心里也清楚,都摔成这样子,这个老乞丐恐怕要不行啦。
金印姓王,全名王金印,打小就生活在王家庵里。
王家不算大,红砖砌成房子已经旧,堂屋里供着尊观音像,每天她娘都要擦上几个七八遍,她是王家长女,人肩负起全家家务,又要帮着父母做农活。
王金印每天都要下地,脸盘子被热得红通通。常年风吹日晒,她生得黝黑,眼睛却明亮,像头机敏健壮小鹿。
农村孩子,素来都是野惯,王家也鲜少管她。
大早,王金印就背箩筐上山挖些草药什补贴家用。
王金印又给他带俩馒头,壶茶。
“上回讲到哪儿?”老林问。
或许是人老,记性不如以前好使,王金印也不在意。
“讲到宁桃与真君道儿打败谢迢之。”王金印急切地追问,“后来呢,后来宁桃原谅真君吗?”
……
他说这世界上有仙人。
王金印忙道:“晓得!听说那个……那个仙华归璘真君,之前还来过们王家庵,在这儿住过呢。”
王金印自豪地问:“你见过仙华归璘真君吗?”
老林愣,忽而又笑起来,说:“见过。”
非但见过,他俩还是朋友呢。
这个老乞丐倒是很平静,没有点儿将死之人恐惧,
这乞丐说自己姓林,从前人们都叫他小林,他现在老,她可以叫他老林。
王金印本来想叫人帮忙把他抬下山。
但老林却没让她动。
老林他说,他活这久,也该到时候,他知道,他活不成。等抬下山这折腾,估计早就没气儿。
下山时候,日头已经老高。
在路过山上龙王庙时候,王金印犹豫下,走到庙里,将箩筐放在墙根,绕到香火台子后面。
“老林,你在吗?”
她前几天遇到这个乞丐,孱弱佝偻,闭着眼躺在龙王塑像后面儿,进气多出气少,眼看着就要不行。
王金印当时有点儿怕,犹豫着拿起个小木棍,去戳他脸,想看他死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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