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琼思忙站起身：“桃子？你去干嘛？”
桃桃道：“
去找常清静。”
常清静这
周到……都过
这久。
桃桃揉揉自己
头发，于情于理，自己好像都该去道个谢。
再来到松馆时，松馆门是半掩着，屋里很是简陋。
桃桃敏锐地睁开眼：“你在干嘛？”
被逮正着，常清静不自在地动动，换个姿势：“……在家乡，看到流星时候，飞快在衣服上打个结愿望就能实现。”
他知道。
他知道原来她想死，他忘不掉客栈中那
眼，每每午夜梦回，总能梦到她躺在浴桶中，面色苍白，裙摆随水波浮动，像是朵盛开菡萏。
伴随着年关将近，天越来越冷。常清静开始往桃桃、小扬子他们被子里塞小暖炉。
这些相处中零零碎碎，就像是软刀子，刀刀见血，无不提醒着他，他从前对她有多疏忽。甚至，还没有对苏甜甜关心来得多。
少年成熟得晚，向来都是宁桃照顾得他多些。
他们之间关系并不对等，他发疯得想要补偿她，然而他做得越多却越意识到，他为她做甚至都比不上她曾经为他做十分之。
可是桃桃已经很满意现在这样相处时光。
常清静贴心得简直让她惶恐，这个家务小能手真还是当初常清静吗？！
就另找办法帮她补救。
药汤端来时候，桃桃受宠若惊：“谢谢你！”
常清静愣。
他并不觉得他多作什，但宁桃好像很高兴样子，放下手中纸笔，端起碗。
药汤里加5分黄连，很苦。
桃桃伸手敲敲门，问：“常清静，你在吗？”
没有回答。
桃桃再三敲敲门，依然没有人应声。
人不在怎
他每天泡在厨房、杏林堂内，门心思研究药膳。白发束作个马尾，只余两缕碎发柔软地垂在鬓角。
他不提旧事，不过问她私事，不给她任何压力，从不逾矩，只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朋友”这个角色，切都恰到好处。
“诶好舒服，都不想走。”
埋在柔软被褥中，将自己翻个身，张琼思含糊不清地嘟囔。
桃桃正在整理东西，闻言停下手，转身推开门走出去。
出门前，他会提醒她多穿衣服，留意到她喝药汤时瞬迟疑，第二天，再送药汤来时候，食盒中就多颗蜜饯。
察觉到她砚台没墨，主动挽起袖子帮她磨墨。
怕她在蜀山待久嫌烦，大晚上突然围着围巾叫她道儿出来看星星。
“蜀山常年积雪，放眼望去，尽是片雪白，”常清静低声道，“看久难免觉得枯燥。但论剑台星星很好看，幼时常来这儿看星星。”
他会坐在块儿陪她看流星，闭上眼，飞快地在她衣服上偷偷打结。
宁桃闻就闻出来，这肯定很苦！！
她又不愿当着常清静面拒绝他好意，赶忙屏住呼吸咕嘟嘟口气喝个精光。
少女拿起瓷碗时候，明显顿下，眼里流露出点儿挣扎和英勇就义般神色。但她还是喝个干净，拿着空碗冲他笑。
她眼里流转着淡淡光泽，对上这视线，常清静沉默良久，才道：“……做不算什。”
桃桃敲着桌子笑起来：“你有这份心意就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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