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梦吗?
直到张琼思推她把:“桃桃醒醒,在这儿睡该着凉。”
“你怎?”张琼思皱起眉,摸摸她脸,“脸色怎这差?”
“觉得你这几天直都心不在焉。”张琼思转身倒杯茶递给她,担忧道,“桃桃,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们去跟常清静说把婚期推迟两天?”
宁桃眨下眼。
桃桃茫然。
她不知道,她只是想躲开常清静,躲得越远越好,她只是想躲开他。
她跑得越来越快,裙角飞溅串泥巴点。
她太想躲开他,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跑到河边,没有注意到少年骤然大变脸色,他在喊她,猫眼里掠过深深恐惧。
“桃桃!!”
不知过多久,他终于在雨幕中看到个熟悉身影。
“桃桃?”
他头晕目眩地飞快抿下唇角,追上去。
小姑娘好像受惊兔子样,踉跄着往后躲。
她眼睛红肿得像个核桃,呆呆地看着他,忽而开口道:“常清静对不起。”
想到桃桃还在家中等着他,常清静路加快脚步,不顾浑身湿透,将药包贴着胸口放好。
朦胧雨雾中,两溜青色篱笆大敞着。
常清静脚步顿,心里登上升起股不详预感。
少年如风般迅速掠入屋内。扶着桌子,看清桌上书信后,常清静阵目眩,勉力稳住身子,脸上血色顿失。
这是和离书。
“桃桃……苏甜甜已经死。”
宁桃有点儿不
是随之而来爱意也汹涌到极点。
可幸好他还没有忘记,他是桃桃丈夫,他已经娶桃桃。
他还没有忘记喝下忘情水初衷,这切初衷是因为苏甜甜两面三刀,讹言惑众,是因为桃桃。
他花半个多月时间,被忘情水影响大脑终于渐趋冷静。
也就在这刻,他突然明白。
推迟婚期……这四个字无疑有着巨大诱惑力。
捺下心头意动,桃桃意识终于慢慢回笼,她摇头:“没事,琼思姐姐。”
“就是觉得……有点儿累。”
“对,”桃桃摩挲着茶杯,犹豫地问,“苏甜甜会来吗?”
张琼思彻底顿住。
下雨河岸泥土湿滑,她脚下个踉跄,坠入滚滚河水中。
宁桃从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
入目是灿烂日光。
桃桃略晃神,大脑空白瞬。
他僵在原地。
桃桃抽噎得越来越厉害:“对不起,对不起,不该这自私……”
她扭身,跑开。
常清静:“你去哪儿?”
她能去哪儿?
他无暇多想为什桃桃突然要与她和离。
眼前好像有大片黑暗漫开,少年飞也般地蹿出去。
雨下得越来越大。
他找不到她。
他被冻得浑身发抖,脚步深浅地行走在旷野中。
拨开纷乱迷雾,从最初最初,这切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是因为桃桃,这切只是因为他胆怯,他求而不得。
常清静顿半秒:“抱歉。”
为与她纠缠而感到歉疚,为不能回应她心意而感到歉疚,为她曾经背着他走出扃月牢而感到歉疚。
阵风雨吹来,他将伞稳住,又往苏甜甜头上多移寸许。
替她遮挡风雨歉疚是他最后能为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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