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她轻声喃喃。
收拾完毕,话带到。
孟盛楠看眼外头大雪:“老师那先回。”
“好,慢点走小心路滑。”
“嗳。”
从屋里出来,冷大截。孟盛楠裹着围巾,两手塞进羽绒服里低着头往前走。双脚踩进雪地里,沉闷咕咚声。周边路灯昏昏沉沉,照亮着前方路。
“谢谢。”她声音直温柔。
孟盛楠莞尔。
陈思边忙活边说:“前两天还见过你妈妈,她砍价很厉害。”
孟盛楠忍不住笑,“妈那人就那样。”
“记得你妈妈是教小学?”
自弹自唱曲结束,个个起哄:“再来首。”
有人喊他民谣少年,他红着脸又弹首罗大佑童年。那可真是太远久记忆,他唱‘池塘边榕树上,知在声声叫着夏天’。唱到□□,群人跟着起上:“天又天年又年,迷迷糊糊童年。”
外头雪渐渐下大,落在地上厚厚层。
那天陈思教是周华健经典老歌朋友,大伙儿人手张吉他谱弹到天黑。
有人问陈思:“老师,你最喜欢歌手是谁啊?”
雪花漫天飞。
时间还不到七点,可能因为天气和下雪关系,早就黑成片,路边几乎没什行人,车辆也少。孟盛楠走得很慢,四处看看,走走停停。后来站在路口等车,直到马路两边5○2路相向而至。她刷卡上去往最后排走,视线向前,只是那随意瞥,终于又看到那个人。
他应该是从对面5○2下来,微低着头,正穿着马路,边走边低头点烟。
车子缓缓开动。
孟盛楠坐在最后排,半个身子仍没转过来,隔着厚重挡风玻璃,她视线跟着那个高瘦身影走到小区门口。雪花慢慢消逝,他也是,再也看不清。车里特别安静,有呼吸声,风吹打玻璃,轻轻摇摇晃晃。
“嗯,算起来有二十多年。”
陈思面容温和:“怪不得把你教这好,那儿子混天连个人影都抓不住。”
孟盛楠有些不好意思挠挠脸颊,怪不得老是不见屋里有人。她老实传到盛典交代话:“早上吃饭时候她还让和陈老师你问好。”
“过年,也祝她新年快乐。”
“嗯。”
“张学友。”陈思说。
“能弹首?”
大家伙儿又起哄。
陈思淡淡笑,说好。她真是个特别温柔女人,孟盛楠直觉得觉得她像诗人口里夕阳晚江,画家笔下菊,有故事,淡而恬静。
堂课很快就结束,学生陆续离开。孟盛楠记着盛典吩咐,留在最后和陈思打招呼。那会子雪已经覆盖地面至巴掌那般厚,她等人走光才背着吉他过去陈思身边,帮着她起收拾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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