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盛楠淡淡笑笑。
江缙说:“坚强点儿,多大点事儿。”
“嗯。”
江缙揉揉她头发,笑说:“行,送你去火车站。”
“别。”
“哥不是?”
孟盛楠扯扯嘴角。
“路还长着呢是不是?”
孟盛楠不是那种脆弱人,就是有点心里太失落憋屈难受。
她对江缙笑笑,说:“他们现在肯定忙不过来,就不等。”
获奖名单是第二天下午公布,那时候屋里就剩下孟盛楠。周宁峙临时有事,大早就回南京。其余几个又出去玩。她个人在旅馆休息,早上来大姨妈,中午实在疼不过就睡熟。后来又等些时候仍不见通知,她想估计没戏。
出门时候,江缙刚好回来。
雪化,太阳特别好。
他看她会儿,贱贱笑,“妹子,和哥明年再来。”
那句话出,孟盛楠就知道怎回事。她只是突然有点鼻子酸,闷闷说不出话。江缙慢慢走过去轻轻抱住她:“哥不会哄人,可千万别哭啊。”
男生失笑。
他挑眉,舌尖舔舔门牙:“陆司北,你逗哥们玩呢吧?”
男生耸肩,俩人注意力又移开胡侃番。
那边歌还在唱,悠远悠扬。
“朋友生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公交车缓缓移动,江缙还在和她挥手。
风还在吹,雪化掉。孟盛楠坐在最后排,打开窗户向外看。排排高楼林立,那时候上海真是漂亮,包容着她所有梦想。她直以为会再得到,还是不够,努力不够。
很多年前她读书,有老师让用个成语形容当时心情。
“大喜大悲。”她想。
女女,十六七八岁,他们是种人。
“阿铮,那女生你觉得呢?”
他看眼,移开视线,侧头说:“想追?”
男生笑,“就问问。”
“得吧你。”
江缙问:“那公交站总行吧?”
孟盛楠点头,回屋快速收拾好书包,就怕与他们撞个正着。江缙送她到公交站,临走前说:“回头Q-Q联系,别老躲着知不知道?”
“嗳。”
“会打你家电话骚扰。”他还在喊。
“知道,走。”
“现在回?”
“嗯,替说声恭喜。”
“成。”
孟盛楠低头又抬起:“是不是挺没出息?”
“谁说,哥揍他。”
孟盛楠咬着唇,过好大会儿才慢慢摇头。
“想吃什,哥带你去。”
孟盛楠摇头。
“就当来玩玩走亲戚。”
孟盛楠站直身子,眼眶里湿湿:“什亲戚?”
“……”
歌声飘在空中,随着时间散去。江边风渐大,男女也已离开,带着他们愿望去布达拉宫。那晚他们又去KTV玩到半夜,六个人沿着街道回旅店。夜晚上海永远灯红酒绿。
那是孟盛楠特别怀念日子。
那晚,张延后来说:“弹得很好听。”
孟盛楠笑笑。
男生笑说:“可不敢和你比。”
他抽着烟,鼻子里哼出声,朝着孟盛楠背影努努下巴,又问:“你喜欢这样?”
男生顿会儿,反问:“那你呢,喜欢哪样?”
他又笑哼声。
“你不知道?”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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