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盛楠忍着笑,本正经点头。站台里人来人往,是最适合上演悲欢离合地方。火车慢慢向前开,她看着戚乔在朝她挥手。那瞬间,她突然想起宋嘉树,那个女生很喜欢很喜欢男生。孟盛楠至今直不太理解也从未问过戚乔理由,宋嘉树为什当初执意要去当兵。半年前,戚乔也是现在这样,挥着手送别她喜欢要命人。
火车渐行渐远没有尽头。
到地儿时候,还是老样子。她在旅馆前台填表,然后背着书包步步走去2○○7。刚推开门,里面静悄悄,好像从没有人来过样。床是崭新,被子也是。
“都没来。”她放下书包,低声喃喃。
窗帘捂得严严实实透不进光,她走过去拉,身后
“当然怪。”她撇嘴,字顿:“瞒这久。”
孟津揉揉她头发,“不是故意要瞒。”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小男孩出世纯属意外。盛典直有些偏头痛性神经衰弱,身体素质差。如果引产,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何况是四十二高龄,只能顺产。
几天后,戚乔从新疆回来知道这事儿也是惊,或者说比她还滋滋乐。
那段时间,她直待在医院。女生闲着就跑过来找她,俩人会在盛典睡着时候坐在医院楼下亭子里说心里话。偶尔会被打饭回来孟津抓个正着,姑娘们笑而过。
“定是你爸叫你来吧,就胎象有点不稳,没啥要紧。”
孟盛楠愣好半天,慢慢看向盛典腹部,神色木讷。
“你们俩——藏得——可真够深。”
盛典看她那没魂样儿,伸出手轻拉她坐在床边,叹口气。
“当时想要给你个惊喜来着。”
二○○七年春节,孟盛楠终身难忘。
她还在回江城火车上时候,就接到孟津电话。四十二岁男人有些语无伦次,问她走哪儿还有多久。她暗自惊讶,从未见过父亲这般模样。细问之下,男人道回来再说。
下火车已是下午四点半,父亲电话又来让她直接去医院。
孟盛楠匆忙往过赶,好不容易找到病房推门进去,看见孟津坐在床边陪着正熟睡盛典,这才嘘口气。她看眼盛典,轻声问孟津:“妈怎?”
孟津正要开口,盛典就醒。
年前周,孟盛楠要去上海参加复赛。
对于已经习以为常事情,没有人再继续紧张继续焦虑。孟津腾不开身,是戚乔送她。站台里,女生婆婆妈妈叮嘱,孟盛楠忍不住笑。她拍拍戚乔头,说:“等姐们回来,咱俩过算。”
“切。”
戚乔副嫌弃表情,“谁跟你过,将来可是要给盛典阿姨即将出世小王子当童养媳,知道你。”
“晓得。”
“惊吓吧。”
她好会儿才缓过神,慢慢俯下身子,将手放在盛典隆起腹部轻轻抚摸。病房里安静温暖。她沉默好大会儿,然后抬头问盛典:“他什时候出来?”
“快。”盛典笑着说。
孟盛楠缓缓叹口气。
盛典问:“你不会怪妈吧?”
女人眼睛半睁开,微愣下,声音还哑哑。
“什时候回来?”
孟津扶起女人靠在床头,孟盛楠赶紧递个软垫过去。
“刚到。”
盛典忍不住嗔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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