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拍他肩膀,“听见没有?”
“听见。”
池铮笑下。
那个下午他没回店里,直陪陈思在家。傍晚时候,陈思问他电话打没打。池铮含糊其辞,陈思又催。他笑着从兜里掏手机,当着陈思面拨个号过去。
阵嘟嘟声。
陈思笑笑,“史今前两天过来给带。”
“他带?”
“啊。”
池铮笑声。
“闲着打发时间行,别太过。”
盛典笑,“不给你买就找你姐要是吧?”
小杭嘟着嘴巴。
孟盛楠揉揉他头发,“姐买。”
小杭乐。
影院外头,天正热。盛典很少这样出来和她们起,便多逛些时候。江城街道上楼层林立,路边广告牌总是刷新。5○2公交路线上,池铮骑着摩托车正往家里赶。
盛典看她眼,笑着摇头和孟津对视眼,便没再多问。孟盛楠暗自呼口气,怪自己多嘴找错询问对象。吃完饭,家人都闲着。那天有新动画片上映,孟杭要去看。
中午时候,她和盛典带着小调皮去影院。
可能正因为周末关系,里面全是父母小孩。十点多进放映厅,孟杭已经迫不及待去找座位。后来看完出来时候,盛典感叹:“现在这时候,中国电影是年不如年。”
那是部外国动画。
她拉着小杭手,走在盛典旁边。忽然想起大学时候读书,霸王别姬编剧芦苇曾说:‘以为霸王别姬是中国电影起点,没想到成中国电影绝唱。’
正纳闷间,那个号又打过来。
“喂。”她接起。
那边低笑下。
“是,孟盛楠。”
他声音震得她灵魂都在发颤。
记她仇。
“妈,知道。”
孟盛楠眯起眼:“孟——杭?”
小男生‘哼’声。
“不让说就不让说。”
他耸肩,“没人接。”
陈思不信,拿过来看。
池铮笑,“等会再打。”
“这还差不多。”
再晚些时候天已黑,街巷里家家都亮起灯。孟户家人都在看电视,中央八套黄金档。九点有半那会儿,孟盛楠才回房。她躺在床上去翻手机,看到未接。是连串陌生号,拨三四遍。
“妈知道。”
陈思放下十字绣,说着就站起来,又道:“杨妈该做好饭,走吧。”
池铮跟在后头还没走几步,陈思又回头。
“明儿礼拜天,你给盛楠打个电话,没事让她过来转转。”
池铮摸摸鼻子。
陈思坐在沙发上琢磨着十字绣,听到脚步声转头看。
“回来?”
“嗯。”
池铮走过去坐下,看眼她手里针线活。
“你买?”
盛典叹口气。
“所以说中国电影需要改变,你也是。”
孟盛楠怔下,母亲话里有话。这些年女儿循规蹈矩平平淡淡,盛典怎会不懂。转眼到嫁人年纪,年又年。那会儿孟盛楠还没来得及细想,身旁小杭在摇她手,她低头。
“怎?”
“想吃棉花糖。”
孟盛楠笑着摸摸他头,“乖。”
“说谁呢你们仨儿?”孟津问。
她笑笑,“就朋友,爸。是妈想太多。”
小杭撇撇嘴嘴,小声说。
“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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