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很小时候她跟外公学琴,外公满眼期待问她囡囡长大想做什?她歪着脖子想很久很久,外婆在边看着外公笑话说,得,白教。
陈迦南忽然有点鼻酸,曲子也变得忧伤。
长长绵延调子从指缝间跑出来,跑满整个礼堂,又变成轻轻地,个音个音慢慢跳跃出来像日子天又天,你看这年又年,哀而忧伤。
弹罢,听到门口有人问:
“你在难过什?”低缓至极。
她给外婆打电话问想要什生日礼物。
“苏烟和阿诗玛。”外婆就记得烟。
她让外婆问陈荟莲想要什假期礼物。
“带周然回家来。”母亲就记得这。
说来她和周然也有段时间没见,现如今她不太好意思去找他。成年人之间默契或许都是这样子,他不找你,你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去责问,于是,很多关系渐行渐远。
害多。
“就是从前太安静。”老张笑,“现在有些生活气。”
沈适静而不语,半晌眸子柔软起来。
“沈先生。”老张意识到不能再多说,“咱们现在去哪儿?”
“回梨园。”他揉揉眉心。
六月初那个夜晚,她收到面试通知。
陈迦南当时刚从食堂出来往回走,边低头看手机边笑,没怎看路被不远处礼堂拦住脚。她想起过两天面试,忽然想进去试试感觉。
还是那个高高台子,钢琴安静待在那儿。
陈迦南穿过排又排座位沿着过道走上去,坐在钢琴前面。每到这样安静时候,她都会想起那个曾经弹给外婆听夜晚。
她把双手慢慢放在琴键上。
听到车子离开声音,陈迦南才从楼里走出来。今晚她用所有力气应付沈适,他却没点生气样子。她忘记沈适从来都是太过耐心,很难有急躁时候。
后来几天没有再见到沈适,临考前她埋头苦背。
倒是听到些有关李熠华老师消息,大概是六月底回国外,中途会开放工作室迎接面试者,有意者先准备曲目发至邮箱,通过筛选者具体面试时间待通知。
陈迦南背完生物又跑去琴房。
这样有个大概周时间她忙得吃饭都顾不上,好像是读大学以来最用功段日子。柏知远最后还是心软给她划重点,那年考试她轻松拿高分,赢得那百分之三十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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