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
外面刮起阵风,钻进半敞窗户,卷进屋里。随手搁在窗台上期刊哗啦啦被风翻开。
林述文眯起眼睛靠进沙发里,享受风拂过身体瞬间。他像只晒着太阳边吹着风猫科动物,浑身皮毛都散发出暖烘烘蓬松松懒洋洋。直到风停下来,林述文才睁开眼睛望向贺淳,细碎阳光把睫毛末端染成淡金色,笑起来眸若星辰,他轻声说:“你是吧?”
毫不掩饰直球让贺淳陷入沉默,片刻后
贺淳喉结滚滚,最终挪开眼睛选择视而不见。他把苹果往林述文跟前推推,生硬道:“吃。”
……
林述文吃相斯文又好看,不知不觉堆满苹果盘子变得空荡荡,他指指最后块苹果,抬头问,“你要吗?”
贺淳摇头。
林述文耸耸肩,吃掉它。他带着苹果去串门,结果主人帮忙洗好切好,苹果全落进自己肚子里。
讨好失败,林述文只好把苹果塞进自己嘴里,垂下视线认真地嚼,修长睫毛遮住眼里流转调侃和戏谑。
气氛略冷场,沉默会儿,林述文重整旗鼓又开始煽风点火,没话找话问,“小朋友几年级?”
“年级。”贺淳镇定自若地回。
林述文:“怎搬出学校到外面住?很危险,容易遇到坏人。”
什坏人,哪种坏人,谁是坏人?贺淳黑漆漆眼睛直勾勾盯住坐在自家沙发上不知道坏不坏,但看上去就很不正经人,说:“宿舍床太小,对角线都睡不下。”
他生气。
真好玩。
林述文笑,手伸向茶几,指尖触碰到苹果前秒停住,用破锣嗓嘶哑地问,“有叉子吗?”
贺淳说:“滚。”
林述文递个无辜眼神过去,捏起块切得方方正正苹果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咀嚼,片刻后皱着眉作出评价,“不脆。”
少微弱咀嚼声,客厅里安静得诡异。
贺淳坐在旁边,后背崩得笔直,坐姿跟军训似,林述文好笑,“你在紧张什?”
“没有紧张。”
林述文弯眼睛呵呵地笑,贺淳跟着他起笑,毫无感情地:“呵。”
“你真可爱。”林述文夸得十分走心。
贺淳身高193,宿舍床长190。
闻言,林述文先是怔,而后笑得东倒西歪,笑声哑哑,像只被扼住喉咙野猫在嘶叫。
贺淳面无表情地看林述文抽疯,直到这个漂亮男人笑得从沙发滚到地板上,脑袋磕到茶几咚声,才上前步抓住他手腕,把人拖回沙发里,“至于吗?那好笑?”
林述文昂起头望向贺淳,“也不是好笑,就觉得,你挺可爱。”
活二十几年,猝不及防被夸奖可爱……贺淳抿起嘴角,居高临下视线似怒非怒撞进那双残留笑意桃花眼,正欲开口,忽地,锐利深邃目光沉。他看见对方因抬头而从紧扣领口中裸露截白皙脖颈上,布满突兀狰狞青紫掐痕。
贺淳英气眉头拧,想轰人,又听林述文慢悠悠继续道,“下次重新给你带个。”
贺淳:“……”
林述文见他那副郁闷又隐忍模样,桃花眼弯起来,“别生气。”说着,拿起苹果递给贺淳。
贺淳抓起桌上纯净水,拧开瓶盖,咕噜灌大口。
根本不理会林述文,特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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