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述文抬头朝监控器露出
抹无奈
微笑。拿出手机晃
晃，示意这就联系自家‘弟弟’。
摁下电话号码时，林述文才发现手指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紧张。
忽地，手机震，呼叫接通。
林述文屏息，把手机摁在耳边。
贺淳电话背景音总是热热闹闹，这次听上去，像是室友在打游戏。
林述文说，“
弟弟。”
“这
晚找他干嘛？白天不行吗？你到底是谁？”
林述文只好瞎编，含糊说家里有事，得让他赶紧回去。
“等个小时都不来？”保安粗声粗气说，“亲弟弟？那不懂事？”
“唔。”
……
深夜，秋风瑟瑟。
林述文裹着卡其色长风衣，宽肩窄腰，修长高挑如同尊挺拔雕塑。俊美精致脸在冷白色路灯下，苍白得像只夜行吸血鬼。
“怎又是你。”保安从值班亭里出来，板着脸打量林述文。
保安记人脸功夫很厉害，前几天就见这人鬼鬼祟祟来过次，想进学校被他拦下。今天大半夜又来，杵在学校门口站快个小时，动不动鬼样吓人。
行字逐个删除。他指尖发颤，手机握都握不稳，晃荡着砸落在地。林述文弓下身体，没有去捡手机，反而用手捂住肚子蹲在地上缩成团，额间溢出层冷汗。胃部翻涌，愈演愈烈酸意涌上喉咙，林述文拧紧眉心，再也忍受不住，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冲到卫生间，扶住洗漱池，弯曲着清瘦背脊，早上强行塞进胃里食物，被撕心裂肺地全部呕吐出来。
辛辣刺鼻味道在口腔和鼻腔冲撞，直到苦涩至极胆汁被呕出，无法在吐出更多东西，拧开水龙头冲掉池恶臭，林述文才抬起头，看向镜中狼狈难堪自己。
这不就是你想要结果吗？
这副怂样，难过给谁看呢。
后悔，又怎样呢。
电话两端都在沉默。
林述文喉结滚滚，先开口，“贺淳。”
“嗯。”
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盯脚尖，低声说，“回家？”
“那也不能让人等那久啊。”
林述文清清嗓子，说，“不是，还没联系他呢。”
保安：“……”
“前几天惹他生气，不敢打电话给他，正在做心里建设。”
保安眯着眼睛打量他，半信半疑，态度又强硬起来，“告诉你，你就站在监控器底下，盯着呢。”说完回到值班亭，环抱双臂盯住显示器。
保安中气十足地吼，拿着警棍走过去，“直站在这干嘛？”
林述文突然被吼，吓跳。见保安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哭笑不得。
“别嬉皮笑脸，问你话呢！”
林述文难得尴尬，用手指蹭蹭鼻梁，轻声说，“等人呢。”
林述文长得精致又好看，说起话来嗓音清润悦耳，大概是被凶，表情有点无辜。保安是个中年男人，见他这样子，态度放软点，“大半夜，等谁？”
……
林述文次又次漱口，直到唇舌间发酵酸臭味消失。他脱掉衣服，打开莲蓬头洗澡，温暖水流带走粘黏在颈间和胸前半干涸呕吐物。沐浴露泡沫蹭到眼睛，林述文用手背去揉，越揉越疼，整个眼眶都在发红。
林述文瞪着红彤彤眼睛，凄惨得不行。
完。
好想贺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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