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哈……”林述文弓着后背双手扶住膝盖累得气喘吁吁。胃部在剧烈奔跑震动中阵绞痛,林述文脸色发白,深深呼出口气,咬牙跟上独自前行贺淳。
狗崽子生气不等他,腿又长,走得飞快。
林述文苦笑,勉强跟在贺淳
保安从玻璃窗里看着这两人,翘着左腿放,换成右腿。
忽然,径直行走贺淳方向换,往左侧转去。
“诶?你往哪去?”保安从窗户探出头大喊。
贺淳找准位置,助跑几步,脚下蹬手臂撑,迅捷利落翻墙而出。
“唔!”林述文被突然从高高围墙上横空飞落贺淳吓跳,往后退大步。
“哦。”
贺淳眯起眼睛观察林述文微埋脸,刚才电话里听声音还以为他哭,现在面对面见着,好像并没有这回事。
贺淳抿唇,面露不悦。
不过是随便装可怜,他就傻逼兮兮地跑过来。
贺淳说:“回宿舍,你走吧。”
“不知道,想吧。”贺淳面无表情,随口胡诌。
保安双手交叠往胸口抱,凶道,“他可不是这跟说!”
贺淳:“……”
你说什?贺淳看林述文,林述文回避视线,低下头认真看地上拉得长长人影。
保安目光怀疑地在两人之间转圈,脸沉下来。大半夜学生往外跑,万出事他可担不起责任。前段时间刚发生本校学生夜里跑出去打游戏,被搅和进斗殴事件。
贺淳远远就看到林述文。
这次对方没有蹲在不起眼拐角处,而是站在最显眼位置,两人隔着道铁门。
“这人是你哥?”保安大叔见到贺淳走过来,问。
贺淳愣,“哥?”
保安粗浓眉毛和高亢声音同扬起来,扭头看外面站着人,“不是?”
“臭小子!”保安跑出值班亭,欲追。
“傻站着干什,跑啊。”贺淳上前把握住林述文手腕,拽着他跨步飞奔。
夜风呼啦啦地划过面庞,两侧行道树迅速倒退,踏过落叶时阵阵脆响,保安怒吼声被远远甩在身后。
两人停止狂奔后,贺淳松开手,继续往前走。
林述文手臂垂落下去,腕间残留着对方掌心滚烫温度。
“……嗯。”闻言,林述文轻轻点下头,有风刮过,卷起风衣角,他朝贺淳风淡云轻地笑笑,“拜。”
路灯映照亮林述文脸,这次贺淳看清楚,林述文鼻子尖尖有点点红。
好像确实是哭过。
……
贺淳把目光从林述文脸上挪开,转身离开。隔着高大冰凉铁门,林述文再次垂下头。
“你把学生证给看看。”
“没带。”
保安冷哼声,记录本收,坐回值班室翘起二郎腿,显然不打算开门。
……
“你看到。”贺淳隔着门栏对林述文说,“不放人。”
林述文隔着栏杆,故作无辜地朝贺淳笑笑。
贺淳瞥他样,低头看向保安,“嗯,是哥。”
保安打量他们两眼,啧啧舌头,觉得这弟弟长得比哥哥老成多。进值班室拿出记录本,摊开,“登记下,学院,姓名,学号。”
贺淳握笔,趴在值班亭前小桌子上填写。
保安扫眼时钟,已经将近凌晨1点。他在贺淳身边小声问,“这晚,你哥找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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