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述文越铲越生气,忽地,外面响起钥匙开锁声音,林述文表情淡,怒色被风淡云清替代。
贺淳甩甩湿漉漉头发,换拖鞋进屋,把蛋糕搁在茶几上,去厨房找林述
林述文以为自己会很痛苦。出乎意料,在苏昱引导下,他坦然地接受很多事情。苏昱不会替他做决定或给建议,而是让不断他自己找寻内心答案。
熟练地单手敲开三个鸡蛋下锅,热油劈里啪啦炸开。林述文把嫩黄鲜红番茄炒蛋装盘,放到餐桌。再次热油炒牛肉。
炒青椒牛肉。
家里有青椒。
但林述文生气,气贺淳不在家,所以睁眼说瞎话,说只能做番茄炒蛋。台面上明明就摆着洗好青椒。贺淳当时心知肚明,还是愿意配合装傻。
司机个急刹,贺淳横着晃,下巴磕到悬挂在空中扶手,站在他旁边个女生被撞得歪出去,贺淳眼疾手快地拎住她帽子把人提回来,低声道歉,而后朝电话里说,“你看电视,等回家做给你吃。”
林述文嘴角抿起,说,“想做。”
贺淳感觉林述文有点不开心,改口说,“做,你做,还想吃青椒炒蛋。”
林述文打开冰箱看眼,“没有青椒,用番茄炒吧。”
“啊?”贺淳愣下,说,“好。”
贺淳最近总是往外跑。
偷偷摸摸,神神秘秘。
林述文从医院回来,天色已经半黑。猫眼里黑漆漆,屋里没人。林述文只好自己掏钥匙开门。
去厨房看眼,台面上摆着腌制好牛肉,洗干净蔬菜。林述文洗手,套上围裙,打算做菜。行动前犹豫下,打电话给贺淳确定他回不回家吃饭。
贺淳那边吵吵闹闹,时不时传来,bao躁喇叭声。
也许是学校有事,也许是老师召唤,或是跟同学约着出去玩。可贺淳每次出门,神秘兮兮,不告诉林述文原因。
他其实没有义务告诉要去哪。
也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他。
林述文翻炒牛肉,被油烟熏得眯起眼睛,转念想。
不对,他现在是男朋友,有义务告诉。
贺淳挂电话,公交车在某个车站停下,贺淳逆着人群,路道歉着拱开条小路,跳下车。堵车太厉害,距离家还有几站距离,贺淳索性在路边找辆共享自行车,逆着淅淅沥沥小雨,从堵塞车海中穿流而过。
贺淳手腕上挂着小盒顺路买巧克力蛋糕,在骑行中沾满雨滴。
……
林述文热油,盯着锅底浮起袅袅青烟发呆。
这两周,他跟苏昱交谈很多,那些他以为永远不会再被唤起刻意遗忘过往,被再次剖白。那些他以为要烂死腹中阴影,点点,bao露在阳光下。
“你……”林述文刚开口,话就被截住。
“亲爱,你已经到家吗?”贺淳在电话那头喊。
“嗯。”林述文歪头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手绕到身后系围裙,“晚上回来吃饭吗?”
“回啊,堵车。”贺淳被挤到大巴车末尾,后排空间被阶梯抬高,贺淳个头太大,站都站不直,低着头跟着慢吞吞寸寸往前挪公交车摇晃,不小心就磕到头,叫苦不迭。贺淳估算距离,说,“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家。”
林述文重新握住手机,“好,做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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