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文,你还记得刚来到这,自己是什状态吗?”
林述文点头。
“当时痛苦和阴霾,现在还在困扰你吗?”
林述文摇头。
“是,因为贺淳存在,你被治愈。”苏昱微微前倾身体,嗓音清润,“可随之而来新困扰,想你已经意识到。你发现自己过分依赖贺淳,你失去安
林述文:“……”
“你站在他立场上去理智,却没有为自己而理智。”苏昱说,“两个人都想成为付出那个,可付出演变成矛盾。”
林述文仰靠在沙发里,疲惫地闭上眼睛,“是,所以冷静后们好好地谈谈。”
苏昱点头,“你们感情很好,这样做是对。能说说你们讨论结果吗?”
“首先,他答应定会认真应对考试。”
苏昱问,“能说说原因吗?”
林述文陷入沉默,他不是不愿意表达,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想很久,林述文道,“今天是考研最后天,他正在考试,不知道发挥得怎样。”顿顿,又接着说,“他很淡定,倒是,比他更紧张更焦虑。”
“祝他成功。”苏昱笑笑,“说说你在焦虑什?”
林述文叹气,“他想考H大,认真准备很久,因为面试失败关系,他突然告诉想要放弃H大,换到所谓更适合城市。”
午后阳光透过米色窗纱,穿过大型盆栽叶片,零零碎碎地洒在林述文身上。
苏昱用拇指推开钢笔盖,又用食指顶回,“需要提供毯子吗?”
躺在沙发里林述文不说话,抬手臂遮住眼睛。
“先说好,睡觉是不影响收费。”
“……”
“然后,答应他……”林述文停顿下来,用掌心捂住眼睛揉揉,“答应他不再局限在海城里,到别城市谋求合适岗位。”
苏昱沉静而专注地观察着他,缓缓道,“林述文,你在自责。”
“是,直在责备自己。”林述文从仰靠姿势转变为蜷缩着背脊,他反手抱住自己,无意识地用防备姿态带来微弱安全感,“海城其实不缺工作,可眼高手低不甘心,觉得它们不够好,直在拒绝,可唯让期盼机会,却没把握住。”林述文无力地笑,“想贺淳看出自私,所以他决定给更广阔选择。”
“你并不自私。”苏昱认真道,“你只是不甘平庸。”
林述文把脸埋进掌心,不说话。
“不太成熟,但他很重视你。”苏昱知道林述文工作上烦恼。前两次见面他们深入就这个话题聊很多,关于职业上停滞,关于空虚,以及时间成本。
“这让很有压力。”林述文苦笑,“不要他义无反顾,希望他保持理性。”
苏昱又问,“怎样才算是理性呢?”
“在正确时间,做对自身最有利选择。”林述文说,“不想耽误他。”
“如果说理性标准是做出对自身最有利选择,那述文,你觉得你能成为理性那个吗?”苏昱望着他,“你伴侣把最佳条件优先权给你,你为什不把握住呢?”
林述文翻身,背对。
苏昱笑着摇头,低头翻阅记录本。
诊疗室里片安静。
三分钟后,林述文坐起来,低头看手指。
“前几天,跟他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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