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述文:“……”
“以前,不在乎你活得堕落,愿意紧紧抓住你。现在,不介意你活得粗糙,你就算糙成个抠脚大汉也对你死心塌地。”贺淳喉咙痛,努力扼制哽咽,“林述文,从始至终对你只有个要求,爱惜身体,仅此而已。没有人看着,你就没办法好好吃饭?你觉得你还有多少健康能去蹉跎?”
“害怕你生病,讨厌你切坏习惯,讨厌你抽烟,讨厌你熬夜加班,讨厌你饿肚子……”贺淳疲惫地捂住脸,“想要你长命百岁,想你直陪着,求你,林述文……真好累……”
“那喜欢你,林述文,你呢,还喜欢吗?”贺淳眼眶猩红,眼球布满血丝,“你还需要吗?”
林述文迎上目光,专注望向贺淳,眼底清澈而坚决。
“贺淳,你说说话。”林述文低头凑近,想从手臂缝隙间去找寻贺淳神情,“贺淳,别这样,你吓到。”
片阴影,林述文看不清贺淳脸。
林述文犹豫片刻,说,“贺淳,是不是因为那盒药?”手指抚摸贺淳后背,“最近胃确实不太舒服,已经去医院看过,没有太大问题,按时吃药就行,保证,嗯?”
“……有多久?”贺淳没抬头,闷声问。
“没多久,就这半个月。”林述文尽量放软声音。
贺淳在那,在被林述文遗忘很久向阳小阳台。
阳台不大,贺淳屈膝坐在地上,条手臂垂下,手掌向上落在地面,条手臂横在膝盖上,脸埋进手臂。贺淳面前摆放着之前两人从海城千里迢迢搬过来猫薄荷,曾经郁郁葱葱盆盆绿意,早已干枯颓败。
林述文缓缓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
“贺淳。”
“……”
出现不是做梦,这才下床去寻找他贺狗子。
客厅,没人。
厨房,没人。
浴室,没人。
林述文迷茫伫立,去哪?
“当然需要你,永远需要你。”
林述文捧住贺淳脸,阳光洒在彼此身上,暖洋洋,金灿灿。
“贺淳啊,爱你。”
“林述文!”贺淳却仿若爆炸,抬头,黑沉沉目光直直撞过去,近乎咆哮地吼,“你药箱里那几张处方单,是他妈三个月前!”
林述文被,bao怒贺淳震得大脑片空白,愣怔,哑口无言。
贺淳咽喉仿若被扼住,嗓音异常沙哑,“林述文,直很相信你,真……很信任你。”
“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去做过检查,只是浅表性胃炎,没有你想象得那严重。”
贺淳轻声反问,“那你觉得,到什程度才算严重?”
林述文伸手摸他头发,短短,很硬,扎手,“贺淳,抬头,看看。”
“……”
贺淳在难过。
这种难过仿若有实体般粘腻厚重,从贺淳颓丧躯体间缓慢流淌,渗透出皮肤。
林述文从未见过这样贺淳,手足无措。
环顾,林述文看见摊开行李箱,还有放在茶几上药盒。
……
“贺淳?”
林述文喊,但无人回应。
打电话,贺淳手机放在卧室,没带在身上。林述文胡乱套上衣服,打算出去找贺淳,临出门时,突然想起什,回身跑去侧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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