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宁瞪着无辜眼睛巴巴瞅苏昱。苏昱幽深目光与之相触,瞬不瞬。
霍远宁不可抑制地害羞,“怎,怎?”色厉内荏,“说好啊,不准赶下床!”
苏昱紧紧攥着对方领口手指松开,沿着颈部线条往上抚摸,最后逗小狗似,挠挠霍远宁下巴。
“磕青。”苏昱低声道。
“哪,哪?”
得到首肯,霍远宁赶紧冲出去,嘘嘘,冲澡,刷牙,头发都懒得吹,湿漉漉地冲回卧室。这次他没钻床角,试探地躺到床左侧,不敢靠太近,挨着床沿,裹紧被子,打量苏昱神色。奈何对方表情太平静,霍远宁从他脸上看不出什。
砰。
苏昱轻轻合上书,疲惫地揉揉眼睛。
霍远宁小声问,“要睡?”
“嗯。”心情不好苏昱,很是惜字如金
苏昱似乎真在专心看书,页又页,半个小时过去,纹丝不动。倒是蜷在被窝里霍远宁,局促别扭姿势让他血液不通,双腿发麻。实在难受得不行,霍远宁小心翼翼把双腿蹬直,换个不那难受姿势,上半身趴在被窝里,下半身探出来,双膝垂落在地板上,……那场景,活脱脱部惊悚片。
苏昱抬眸,看眼撅在床沿屁股,和支楞在外面大长腿,垂眸,继续看书。
霍远宁又在被窝里闷半个小时,实在是憋不住,无力地从床沿滑落在地,在床尾探出脑袋,可怜兮兮地望着苏昱。
望足足十分钟,后者连余光都不赏个。
终于,霍远宁开口道,“苏昱……”
霍远宁对自己鸵鸟行为深以为耻。
隔着被子,隐约能听见卧室外动静。杯子碰撞声,脚步声,水流声……吹风机。
霍远宁在被窝里拱成团,撅着屁股侧耳倾听。
苏昱走过来。呼吸不由自主放轻,霍远宁害怕苏昱赶他走。
床头灯亮起,暖黄灯光转进被窝缝隙。霍远宁努力缩成小小团,卑微地栖身于床铺最边缘。
苏昱又用手指勾勾霍远宁紧绷下颌,“这。”
“哦……”霍远宁这才
喉结紧张地滚动,霍远宁想破脑子,也没找出什能哄苏昱开心甜言蜜语,最后脑子抽,含含糊糊道,“晚安……昱昱哥。”
昱昱哥?
苏昱:“……”
霍远宁后知后觉,羞耻至极,后背炸毛。
苏昱深深看他眼,猝不及防地凑近。霍远宁吓跳,下意识后退,整个人往床下仰倒。苏昱眼疾手快,揪住衣领把将他拽回来。
苏昱翻页书,淡淡“嗯”声。
“可以……去上厕所吗?”
苏昱这才望过去,发自内心地递给霍远宁道不解眼神。
“咳,是指。”霍远宁在被窝里闷太久,氧气缺乏让他双颊片潮红,“要是出去,你还让进来吗?”
苏昱收回目光,状似认真阅读,实则个字都看不进去。低着头,也能感受到霍远宁望眼欲穿视线。好久,他才轻轻地,“嗯。”
床铺沉,苏昱上来。靠着床背看书,他目光直落在书本上,对藏在床沿被窝小团视若无睹。
卧室片宁静,偶有道翻书声。
他没有赶走。霍远宁心绪翻涌……但他好像还在生气。
要不哄哄?
霍远宁往前探探,又悻悻缩回去。担心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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