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以后,所有人才真正开始后怕。十岁出头小孩,个人坐公交从市中心到郊区,在荒郊野岭里从白天走到晚上,竟然还只是摔几脚,竟然还被他找到地方。当监狱管事把那团皱巴巴路线图拿出来时候,群大人围着看这张小孩画简笔路线图,其中不乏画错、没画出来路线,看得所有人都沉默。彭玲直到回宾馆前还在双手合十谢天谢地,感谢老天爷心疼小孩,没让小孩出事。
车先把祁高荣家人送到宾馆,祁峰动,云见微就醒,迷糊擦掉口水望着他。
“走。”祁峰说。
云见微又靠过去把他脖子搂着,“哥
祁峰跪下来,抬手抱住云见微,低声叫他,“微微。”
云见微愣下,抬起头。祁峰牢牢把他抱在怀里,抬手笨拙擦擦他脸上眼泪,又重新把他抱住,让他脸庞贴着自己胸口。
“别害怕。”祁峰说。
他抱着这个哭泣、无助、满心悲伤又试图用刺保护住悲伤弟弟,像抱着团软软小猫,又像抱着颗孤单、掉眼泪星星。
他知道云见微失去很重要东西。人在被剥夺珍贵之物时候,会出现各种各样应激反应,并想尽办法试图找回那个东西。那是他们生命部分,失去即意味着残缺。没人想变得残缺。
人跑到这远地方来?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云见微看到他爸就哭起来,“是你不带去见妈妈,才要自己找!”
“不是不带你见妈妈,是妈妈现在还没法见你!跟你说过很多遍,说定会带你去见妈妈,你为什不相信爸爸?!”
旁跟上来祁高荣和彭玲赶紧劝,“别生气别生气,先带孩子回家!”
云鸿舟朝云见微伸手,“还不过来跟回去!”
尽管云见微还不能明白是,他同样是很多人生命部分。
回去路上,云鸿舟又个个打电话,通知所有帮忙起找小孩人孩子已经找到,并表达感谢。而后排云见微已经窝在他哥怀里睡熟。他实在太累,睡得口水流到祁峰衣服上都不知道,还翻个面继续睡。云鸿舟打完电话后回头看眼,看儿子这副没心没肺睡相。简直气笑。
钟警官在前面开车,说,“找到孩子就好,回去别跟孩子发脾气。”
云鸿舟苦笑,“还敢跟他发脾气?嗓门稍微提高点他就哭,根本拿他没办法。”
云见微哪会知道家上下找他快找疯,云鸿桥和云鸿舟各自动用内部关系查他手机定位,前后脚查到云见微位置信息,云鸿桥吩咐下属联系监狱管事,云鸿舟则直接驱车赶到监狱找人。霍逢君差点就要印寻人启事去大街上发,好悬被丈夫拦住。
云见微却犟脾气上来,躲在沙发后面发火,“不!要见到妈妈再回去!”
“你”云鸿舟简直怒极攻心,长时间神经极度紧绷令他无法好好控制脾气,他头次在云见微面前发怒,“你给过来!”
云见微吓得蹲下来躲在沙发扶手底下,哭着拒绝,“不!讨厌你!”
值班室里劝劝,哭哭,吵吵闹闹团乱麻。祁峰终于挤开面前大人,快步朝沙发那边走去。
此时云见微极度敏感,听到脚步声靠近立刻大叫,“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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