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见微只好打消想洗澡念头,只倒点矿泉水勉强洗干净手和脸。地铺都是手工织硬羊毛毡,扎得云见微坐在毡子上翻来覆去半天,直到关灯后才不情不愿躺下。
那毛毡铺子常年堆在柜子里没拿出来晒,又潮又硬,云见微哪睡过这种铺子,等周围人全都睡熟,他还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熬夜。
后来实在忍不,翻身去找他哥。
他本不想找他哥,在外人面前多少想表现得成熟点。奈何环境实在“恶劣”,云见微掀开被子,尽量轻巧不发出声音地往隔壁祁峰被窝里钻。
祁峰本已睡着,睡梦中突然被拱被窝,下意识抬手把人搂住,醒过来感觉到云见微在自己怀里乱动,低声问,“睡得不舒服?”
由,还能和他哥起出远门玩,简直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夏天。且他来巴中之前还担心自己吃不习惯这边菜,结果来以后发现这边百菜百味,从街边小吃到堂上宴席,好吃东西多到让人眼花缭乱,云见微成天拉着他哥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行人在巴中待几天,而后自驾上川藏线。随着海拔越高,气温降低,紫外线变得更加强烈。车队中途休息时候,云见微还要在车里穿好防晒服,戴上帽子把自己遮严实,才肯下车放风。
车行驶在公路上时候,云见微大多时间都窝在他哥腿上睡觉。车是七座大越野,底盘高,车型霸道,车内空间非常大,比普通车行驶也要稳定。因此云见微没有出现严重晕车反应,只是很容易犯困。祁峰就把枕头垫在自己腿边让云见微枕,在他睡觉时候给他盖着薄毯,再把人搂着,防止他摔下去。
有时候云见微半梦半醒睁开眼睛,感到车窗外风吹拂过他。他稍微转过头,就能看到他哥安静坐在窗边看外面风景,从下往上角度可以看到他喉结,下巴,鼻梁,和纤长睫毛。
云见微就躲在毯子和祁峰围造起来暖窝,看窗外湛蓝若水滴天空。车往前行进,天空仿佛也没有尽头。风带来高海拔寒意,他哥手始终放在他背上,将他牢牢搂在怀里。
他睡醒时声音低哑,云见微小声“嗯”声,祁峰就把胳膊给他垫在脑袋下面,让他半边身子都躺在自己身上,手也搭在自己腰上。
有个大抱枕垫着自
车队经过草原上个小县时准备歇晚,然而整个县转圈,竟是没有家宾馆有空房。再打听,原来县里现在正要举行摩托车节,全国摩托车爱好者都涌入这个小县城。
当天已是傍晚,再要出发去下个县城还有几百公里。行人沿路询问,直到天都黑,终于有家当地人愿意让他们住进自家。
男主人领着他们回家,那平房屋子还不小,装饰颇有藏民风格。大人们寒暄聊天,才知道这房间里织物都是从尼泊尔运来,家里还有位老人是寺庙里唐卡,想来还是县里富裕人家。
天黑以后,屋里只点油灯。这家人把全部地铺抱出来,铺在屋里最大个空房间里,铺十几床,好歹能让所有人睡下。
藏民们听不懂普通话,只有青年会点汉语,双方挺难沟通,云鸿舟领着云见微去问有没有水可以洗澡,男主人半懂不懂,带着父子俩到后院,给他们看水缸里积蓄水,水面上浮着灰尘和沙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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