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记念被他逗笑,“在画背后写,‘沈记念送云见微生日礼物’。”
云见微把画翻来覆去看,毫不吝啬感叹与夸奖。沈记念有点脸红,他没好意思说是,其实他原本已很久没有碰过画笔,因为曾经奶奶希望他能好好考个大学,他就放下画笔,拿起书本专心念书。
后来周牧出现,他无法再专心念书。他感到自己没办法实现奶奶愿望,不再画画后,书也没法念好,他失去目标,人生也没有动力。
直到云见微给他叠卡片,问他可不可以帮忙给山区小朋友画书签,他才重新拿起画笔。
他知道自己是个漫无目人,从小到大都是别人让他做什他就做什,轻易地拿起,轻易地放弃。无论是失去重要东西还是遭受厄运,他总是选择逃避自己,以此把痛苦减轻到最低。
沈记念心想这样只会更痛苦吧。得到过最好,到头来却眼睁睁失去,从此再没有更好。
但他看云见微仍像个小孩样,不曾考虑过未来挫折,心追逐理想中目标,他又不愿在云见微说那些丧气话。尽管他自己是个丧气人。
他知道云见微是个幸福小孩,他家人、朋友都疼爱他、陪伴他。沈记念心想,如果是这样话,当他真受到挫折时候,至少他不会感到孤独。
奇迹虽然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如果是云见微话,说不定奇迹真会发生?
于是沈记念对云见微鼓励道:“加油。”
要和沈记念交换个秘密。于是坦白道,“其实倒是喜欢男生。”
他刚想问柳哲骏没和你说在校长和老师还有干人面前出柜事吗,谁知沈记念就点头,“嗯,看出来。”
云见微震惊:“怎看出来?”
“你喜欢刚才那个哥哥吧。”沈记念说,“挺明显。”
云见微从秋千上跳起来:“这明显吗?那为什你都看得出来,哥看不出来?”
沈记念不会说云见微出现拯救自己,这对云见微来说太沉重。如果可以话,他希望云见微直快乐没有负担。
他只会直默默地记得在自己高中最灰暗段时光里,幸运地认识个愿意抓住他朋友。
云见微笑起来,给自己打气,“会加油!”
他拆开沈记念礼物,是副用相框裱起来油画。画里是片蔚蓝天空下向日葵花田,个男孩在花田中奔跑,双手张开,衣角飞扬。
云见微举起画,“沈记念!你画得也太好看吧!”
“你喜欢就好。”
“要把这幅画挂在家小书房墙上。”云见微两眼放光,“你要不在这幅画上签个名吧,等你以后出名,就是拥有大艺术家签名画人。”
沈记念被他惊乍吓到,仰着头看他,“可能因为不是类人。你哥是不是同性恋吧?”
云见微沮丧坐回秋千,“是大直男。”
沈记念不说话,慢吞吞摇秋千。云见微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太不切实际?”
“觉得你很勇敢。”沈记念笑笑,却露出担忧神情,“但以后你可能会觉得痛苦。如果你真很喜欢他。”
云见微紧张起来,“会吗?可是,哥很疼,也很关心,他对和对其他人都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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