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面对是什,但是她清楚,呼救绝对不是个好选择。也许在她喊出声那刻,眼前这男人就会扭断她脖子。
“你是谁?从哪里来?到这里做什?”清冷声音轻轻扬起,仿佛山风掠过丛林。
“沈寻,”她竭力保持声音里镇静,“从北京来,旅游。”
“把背包给。”
接过她摘下背包,他递给自己同伴:“阿北,看下。”
房间里切霎时映入眼帘。
窗帘是掩着,个人趴在地板上,满头都是血,身下也是摊暗红色血迹。
靠墙藤椅上坐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衬衫,整个人都陷在黑暗里,只有手中把匕首,闪着锋利寒芒。
此刻,他目光正缓缓从地上那人身上移到沈寻脸上。
四目相对,沈寻觉得喉咙紧,浑身血液都凝固。
这是她曾经并肩作战同事,也是她老师。
“看,中文字已经写得出神入化,”巴顿扬扬手中登记簿,“应该叫你Sara,还是沈寻?”
“你喜欢哪个就叫哪个。”她挑眉,闻到咖啡香,忍不住打个哈欠。
“先去放行李,”巴顿笑,把钥匙递给她,“晚上给你做意面和烤鱼,威士忌、咖啡都有,还有冰激淋。”
“谢谢老板。”沈寻朝他认认真真地行个绅士脱帽礼。
滇缅边境。
辆中巴车沿着山路前行。
沈寻在颠簸中醒来,睁开眼车窗外就是条清澈溪流,从山间奔泻而下,在石头上绽放出雪白花朵。两侧青山苍翠欲滴,层峦起伏。
她抬手看看表,照时间来看,快到。
大约十分钟后,树林里露出角屋檐。
笔记本电脑、手机、钢笔、记事本、衣服、洗漱包、
那是双冰冷锐利黑眸,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嗜血光。那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猛虎咬住脖子羊。她放弃挣扎,站在原地看着他。
身后男人像是意外于她配合,低沉出声:“三哥?”
“放开她吧。”椅子上那人轻轻开口,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
沈寻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与他对视。
这个男人高大得可怕。只到他胸口她,整个人都陷在他阴影里。
她房间在三楼。客栈是在老式竹楼基础上改建,保留原有韵味。
房间木门上油漆已经有些斑驳,依稀看得到当初雕刻花纹,还有几道像是利器造成划痕。锁不是很好开,沈寻使劲扭几下钥匙,才把锁打开。
推门,股血腥味迎面而来。
不对劲。
她脊背凉,下意识就要拉上门,但是已经来不及,她手臂被人捉住,那人用蛮力将她拖进房间,她惊呼声还未出口,只大掌就死死地捂住她嘴。
汽车缓缓停下,沈寻拿起背包,跟在其他两个乘客后面下车。
三层楼客栈,门前木牌上分别用中文、英文、缅甸文写着“巴顿店”。
棕发蓝眸男人倚在门框上瞅着沈寻笑,见她走近,便上前将她搂在怀里,亲亲她脸颊:“好久不见,小甜心。”
“好久不见,巴顿。”她也感慨,“上次拥抱,还是在巴西。”
亚马孙河流域丛林里,她抱着昏迷不醒巴顿,哭得把鼻涕把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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