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时，他感觉到
她
颤抖，以为她是
沈寻看见那辆车已经炸成空架子，若不是程立反应够快，他们早就葬身于这个陷阱。
“可以走吗？”程立问
句，视线却仍落在前方。
“可以。”沈寻站起身，走两步，突然眼前黑，又摔倒在地。
她心里暗咒声，挣扎着要站起来，程立却已经冲到她面前，黑眸扫视她周身：“怎
回事？”
“没……”
他点点头。
荒郊野外，他确实也不放心把她个人留在车里。
将沈寻护在身后，程立小心翼翼地接近撞停在树下那辆黑车。步、两步……风似乎在瞬间静止，茂密树林，陷入片诡异寂静。
脊背凉，腥风血雨中磨炼出来警觉让他猛地止住脚步。
“怎……”沈寻询问尚未出口，就被个悍然怀抱压倒在地，轰然声巨响，伴随热浪，扑向他们。
修长双腿，因为坐姿，勾勒出男性化健壮线条。疾驰中风更大，掠过她背脊，凉飕飕。她想，气流应该是从挡风玻璃上弹孔灌进来。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膛里冲撞，下又下，几近失控。
疼痛与恐惧感交织，但让她真正害怕，竟不是自己身处险境，而是，她对身旁这个男人担心……担心独自面对枪口他。
在此刻，原本盘旋在心头模糊感觉才变得足够清晰，如果，担心个人多过于自己，是不是种沦陷？如果，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有沦陷感觉，是不是种危险？
汗水自额前无声淌落，风声掩住她轻微却忐忑叹息。
她外套突然被拉下来，黑色卫衣左臂上那摊漫开血迹再也无法掩藏。
程立眸色沉，撩起她袖子，原本雪白手臂上血色猩红——目光上移，他看见她满额汗水。
在他迫人视线里，沈寻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深沉黑暗里。
临近黄昏，小镇卫生院也变得安静下来。窗外天光渐暗，只剩下病房里日光灯发出灰白色光亮，照得床上那张小脸越发苍白。
程立倚在窗前，习惯性地掏出打火机，烟刚放到嘴边，才意识到地方不合适，又把东西都放回口袋里，心里也升腾起阵烦躁。
耳朵里嗡嗡作响，意识回笼那刻，她看向近在咫尺俊颜，和那双紧闭眼，恐惧顿时涌上喉头：“程队！”
沈寻伸出右手，用力推推他沉重双肩，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程立！程立！”
“
没事，”低哑声音传来，他睁开眼，深潭般黑眸里映出她泪湿脸庞，“哭什？”
她怔住，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他眉眼。
程立看着她破涕为笑样子，侧首不动声色地躲过她触摸，未再多言，只是撑起双臂迅速退开身，警觉目光再度巡视树林。
又是两声枪响。
黑车里人显然在拉锯战中失去耐心，迫切想甩掉紧咬不放追兵。
他等就是这刻——黑眸危险地眯起，程立举起左臂，瞄准对方后车轮，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记沉闷爆响后，前方汽车发出刺耳刹车声，歪歪斜斜地冲出山道，撞进旁树林里。
程立停车，沈寻已经坐直身体，迎上他视线：“跟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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