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赶不上颗太急、太慌心,剩下几级台阶时候,她脚踏空,整个人摔下去,脚踝瞬间传来阵剧烈疼痛。
她却顾不上,只是撕心裂肺地喊句:“程立!”
他转身那刻,分明是要上前,却收住迈半步脚,站在那里看着她。看着她磕破膝盖,看着她狼狈模样。
天空不知什时候飘起细雨,绵绵密密,打湿他发,那双浸在水雾里黑眸,越发显得苍茫。
他站在那里,仿佛荒原里棵高大孤独树。
“可以接受你说们之间结束,但不能接受你堕落!”心里急,沈寻拽住他,说出口。
“堕落?”他轻笑声,深沉黑眸看向她,“请问沈老师,怎样算是积极向上?怎样又算是堕落?走自己路,和别人有什相干?”
“你希望是什样人?腔热血为国为民、马革裹尸死而后已英雄?抱歉,令你失望。你笔下怕是写不出这样个程立。”他语气里带着清晰嘲讽和疏离,“之前你问过,为什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当警察。回答过你,愿意,就是凭心情。做这份工作,也许下周就会添个新墓碑,上面写着:程立,1981到2015。但不是怕死,只是厌倦。”
沈寻抓着他臂膀手缓缓松开、滑落。她怔怔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可以选择像他父兄样,驰骋商场,做让人仰望精英。也可以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富二代,醉生梦死。
重要案子交给你,你现在跟说要辞职?你觉得能同意吗?”大概已经经历番不甚愉快交谈,他语气隐隐透着怒意。
“林局,恕直言,你同不同意,都已经决定。”
“程立,你过分!”林聿猛地拍桌子,“你堂堂个禁毒大队长,突然玩这出,你有没有考虑过影响?”
“人各有志。”程立声音不带丝情绪,像粒油泼不进、水浸不入铜豌豆。
“见谅,林局,会安排好交接工作。”言毕,他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撞上急匆匆跑来沈寻。
沈寻忍着没哭,表情倔强地望着他:“你告诉,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可他偏偏不,这个男人,他身反骨。他下定决心要做事,没有人可以拦住他。
包括她。
沈寻感觉胸口有股寒意蔓延,越来越冷,冷得发痛。
“是因为叶雪才来到这里。她死,找凶手;她活着,要去找她。就是这简单。”他静静地说完这句,没有再看她,径自离去。
程立寥寥数语,却让沈寻在原地足足愣十秒,像是桶冷水从头浇到脚,又瞬间成冰。直到眼睁睁看着他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听到他脚步声在楼梯间越来越远,她才猛地缓过神来,连忙追过去。
他淡淡瞥她眼,继续往前走。
“程立!”沈寻追上去,拉住他手臂。
“刚才你和小舅话都听见。”她看着他,“你为什这做?”
她还是头回见到小舅发这大脾气,不只小舅,恐怕局里上上下下都会震惊和失望,当然,也包括她。
“想不必向任何人解释选择。”他声音漠然,“抱歉,还有事,先走步。另外,就不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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