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去,就是夜天,到第二天晚上才回来。
沈寻见他沾着灰尘略显凌乱外套,没有多问,给他倒杯水。
祖安接过去,仰头干而尽。瞧见她担忧眼神,他却咧嘴笑:“姑娘,麻烦回避下,要洗个澡。”
沈寻走出木屋,在门口台阶上坐下。夜色下寺庙,只剩下黑漆漆轮廓。庙檐之上,是皎洁月亮,还有散落星辰。
情不自禁地,又想起在卫生院那个夜晚,她忐忑地给程立发那些诗句。收到他微信那霎间激动和喜悦,仿佛至今还在心头,不争气地悸动着。
沈寻看着他:“彼此彼此。”
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她已无力再分辨,索性只看眼前路。于是低头乖乖喝汤,有点温暖算点。
祖安盯着她头顶发旋,另起话题:“你做记者,去过很多地方吧?最喜欢哪里?”
沈寻抬起头想下:“北欧吧,北极圈外,冬天时候。”
“为什?”
“午饭时间已经过,饿不饿?给你带点吃。”祖安举举手中餐盒。
祖安给她带是鱼汤,炖得很清淡,但是格外鲜美。连日来,沈寻第次胃口很好。她低头喝着汤,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他T恤下摆,看到星点红色。
“怎回事?”她指指那点血迹。
“没事,跟人动下手,已经摆脱。”祖安答,神色镇静。
“你遇到麻烦?有人在跟着们?”沈寻追问。
答,“和这里僧人认识,有时候会给孩子们教算术。”
“祖老师,”沈寻嘴角轻扬,有些意外,“看不出来啊。”
祖安挠挠眉毛,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打发时间。”
沈寻注意到他右边眉毛上有道浅浅疤。
察觉她目光,祖安下意识地又摸摸那道疤:“这还是第回见你时留下。血都快流进眼睛里,程队还审讯,然后你知道跟他说什?说他配不上你。他当时脸上没什表情,估计心里气得不行。哈,现在想想还觉得爽。”
人们常常以为,坚持才是坚强,其实有时候,放弃才是坚强。放弃,需要克服失去痛苦和恐惧。但是,她就是这没用啊,想到要把这个人从心里拿掉,就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过十分钟,
“好像全世界都是雪,到处白茫茫片,很干净。”
“干净……”祖安眸光微动,“有机会,也去看看。要不要起?”
“可以,收费。”
“嗯……好吧。”
傍晚时分,祖安又离开。他没有告诉沈寻要去哪里,只是让她安分待着,不要外出。
“你怎这敏感?”祖安瞅着她叹气。
“职业习惯。”沈寻放下汤匙看着他。
“放心吧,会保证你安全,”迎着她目光,祖安吊儿郎当地举手发誓,“毕竟,指望着靠你发达呢。”
“那你最好别死,要死也等把送回去再死。”沈寻利落出声。
祖安被噎住,缓下才开口:“你这也太现实。”
意识到沈寻神情微变,他举手投降:“抱歉,不提他。”
“没事。”沈寻低下头。
事到如今,她无法自欺欺人。
歌里唱,如果有如果,也有这样过。
是啊,就算会预见到今天,在相遇时候,就可以控制住自己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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