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看就是那种从小淘气孩子,但面相很好,这种别人做也许会显得轻佻表情,在他脸上出现却格外自然。
顿饭,四个人吃得还算气氛融洽。陈岚是个画家,虽然娴静婉约,但酒量却很好,故友相见,和沈晋生开两瓶红酒,相谈甚欢,到后头聊得好像都忘记儿女相亲主题。
杨威也是自来熟性格,和沈寻聊会儿,嫌圆桌隔得远,干脆坐到她旁边天南地北地瞎侃。但他始终保持彼此间距离,并总是能及时给沈寻续茶,痞痞表面,但有良好修养。
“跟你说,有个特别好哥们儿,特别帅,特别有性格,以后有机会介绍你认识,”他开始诉说他朋友
“跟你说话,你在听吗?”沈晋生不满地提醒。
“在听,但目前不打算换工作。”她答。
“你年纪也不小。”沈晋生语气难得地透着点迟疑,似乎接下来要说主题不是他擅长。
“你不是想要给安排对象吧?”沈寻半开玩笑地侧首,在瞧见他表情时顿时愣,“真?不会就是今晚吧?”
没待沈晋生回答,门口传来几声礼貌叩击声,位气质温婉中年女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位二十多岁年轻男人。
沈寻到包间时,里面只有沈晋生个人。她顿时明白,他是故意跟她说早时间,想父女二人相处会儿。
“爸。”她叫他,隔着个座位放下手袋。
“你坐旁边,你宋倩阿姨不来,她台里临时有事。”沈晋生淡声道,目光扫过她衣着,眼神里透着几许满意。
沈寻并未觉得多欣慰,她从小就已经习惯,她这个外交官父亲,最讲究“得体”二字,而她每次同他起出席交际场合,都感觉自己像被系蝴蝶结礼盒。
“怎瘦这多?”第二眼看她,沈晋生皱眉头,“林聿跟说,你这趟吃不少苦。”
“老同学,咱们真是多年不见啊,”她笑着同沈晋生打招呼,“不好意思,迟到。”
“没有没有,是们来早,记得上回见面还是在你巴黎家里,你那幅画可直珍藏着呢,”沈晋生轻拍下沈寻肩膀,“陈岚,给你介绍下,这是女儿沈寻。”
沈寻只得站起身,微笑颔首:“阿姨好。”
“这孩子长得真好看,”陈岚看着她,眼里有惊艳,转头拉下她身后年轻男人,“晋生,这是那个不听话儿子,杨威。”
“沈叔叔好,久仰大名。”杨威恭敬地同沈晋生握手,朝沈寻也是眨眼笑。
“没事。”沈寻轻声答,目不转睛地看服务员替自己斟茶。
“当初就不赞成你做什记者,都是你外公惯着你,”沈晋生又重复老话题,“像你宋倩阿姨样,做个女主播不也挺好吗?”
沈寻笑笑,没说话。
那有什好?像个牵线木偶,照着别人写好剧本念,连笑容都掐分算秒地适宜,何其无趣。
不过沈晋生喜欢就好,或许他工作和主播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她已经长大,不似从前,早就懒得争辩。她有时候想,当初沈晋生怎会看上做导演妈妈呢?大概生活太按部就班,所以被自由灵魂吸引?但到后来,还是忍不住要把她圈禁在他狭小天地里,只做他沈太太。她傻母亲该是有多爱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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