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后面庭院很安静,沈寻眼就看到程立。月光如河流,在彼此之间静静流淌。
他穿件墨蓝色衬衫,同色休闲裤,站在暗处。周身亮光,也就是腕间只手表,还有手上夹着香烟。他衣服总是低调冷清色调,却总是能穿得那好看妥帖。
他看着她,没有打招呼意思,也没什表情,仿佛见到个陌生人。
她步步向他走近,他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
“新手表?挺好看。”终于还是她弃械投降。
“大哥,快带沈小姐坐下吧,程立你也来。”说话女子应该是程亚,沈寻根本顾不上仔细打量她,却因为她话瞬间僵直背脊。
“嗨,大家好久不见。”低沉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裹挟着千山万水而来。
她竟不敢回头。
“你小子居然最迟,要罚,”程成转身看向弟弟,却又皱起眉,“你脸上这道疤怎回事?”
“擦伤而已,没觉得更帅吗?”程立淡淡笑,用下颚点点沈寻,“快让沈老师坐下吧。”
日容颜,却换心境。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前路茫茫,她突然不敢再想。这生究竟该托付给谁,或者谁也不可托付?那样利落说等他三年,又是哪里来信心?许泽宁不好吗?杨威不好吗?为什不是张立、李立?为什让她动心,让她恨得无可奈何,只个程立?
旁手机进微信,是程成发来,说快到餐厅提前告诉他,他出来接。
下车时,程成果然已经在餐厅门外等候。他改平日商务风,穿着白色polo衫,卡其色休闲裤,显得格外清爽。看到沈寻拎着裙摆上台阶,他倾身诚恳评价:“非常美。”
沈寻笑笑,心跳开始加速,通往包厢走廊并不长,她却有种想要转身逃跑冲动。
“这里。”程成推开扇木门,轻拍她肩带她进去。
“哥送。”他答,“他每次买表都买两只。”
“哦,”沈寻嘴角微扬,“当初做什警察呢?十
西餐厅是长桌,沈寻坐在程成身旁,正对着程立。刚上头盘,她已经食不下咽。他似乎胃口不错,专心对待盘中餐,表情风轻云淡。
“所以沈寻跟们家程立也认识?”程筑笑呵呵地问。
“认识。”她微微笑,迎上对面那双黑眸,只用个词就讲完所有故事。
亲友们也没再好奇,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比起远在云南,向来沉默寡言程家次子,更新奇是程家长子在离婚后首次带女孩子回来。在座大都是生意场打拼人,只言片语间,就已经解推测到沈寻家世背景,热心都开始在打赌婚期。
席至中途,程立起身离开,大概去抽烟。沈寻看看四周,大家也开始觥筹交错互相走动,她也走出包厢。
包厢里坐着三桌人,大概都是关系比较近亲友,见他们进来,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他们身上。
那里并没有那道她熟悉目光——沈寻忽然松口气。
“程成可是很久不带女生出席啊,不介绍下这位是谁吗?”席间位长辈打趣。
“爸,妈,这是朋友沈寻。”程成微笑着介绍。
“谢谢你来参加生日会。”程筑虽然年至古稀,但目光炯炯有神,他笑着同沈寻握手,程老太太方颜蓉也笑着热情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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