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沈母笑着叫沈父过来听电话,调侃道:“你儿子太凶,不敢跟他说话。”
又说两句之后,沈母说要去买菜,先不聊。
沈青亭先是“嗯”声,后来不知想起什,鬼使神差地又叫住她,说:“妈,昨天碰到个会随身携带钞票人,好神奇。”
沈母说:“也会随身带着钱,用不习惯手机支付。”
然而没人告诉他。
沈父就这样靠着每天小几千块钱限额,点点凑足那笔手术费。
他们不会用智能手机,连视频通话都不会用,后来沈青亭假期回家,才知道不久前母亲竟做次手术。
这件事情在后来很长段时间内成沈青亭心病。
事情症结当然不在于那几千块钱转账提取限额,而在于他远离父母,双方又都是这样性格。
于是这整晚,他都睡得不踏实,后半夜还迷迷糊糊做梦。
梦里,他梦到四五年前事。
那时候他已经来到海城,正在读大学。
沈青亭老家距离海城并不遥远,但那个地方没有太有名艺术院校,于是沈青亭从很小时候开始,就个人在海城读书。
这多年独自生活经历让他学会报喜不报忧——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他父母也是同样性格。
次推开窗子——
外面果然下着大雨。
狂风吹着雨点落进房间,短短两三秒就已经打湿窗台。
沈青亭吓跳,手忙脚乱赶紧关上窗户。
谢楹形容得好形象,天空真像是漏个窟窿,正往外面哗哗漏着雨。
只是这件事情之后,沈青亭费好大力气教会他们如何使用智能手机,也时刻提醒他们定要在家里存些现金备用。
这事情过去很长时间,但,即便只出现在梦里,也依然让沈青亭难受不已。
第二天起床时他头痛得很,洗漱完毕后第件事,就是给老家父母打个电话。
电话中他又反复叮嘱父母记得在家里存钱,沈母开玩笑说:“亭亭都会教育父母。好啦,你放心吧,们都备着钱呢。”
沈青亭抿着嘴,老半天才说:“你记着就行,不要说过之后就忘。”
那年,沈青亭母亲在老家出场不大不小车祸,急需要笔钱做手术。
沈青亭家里谈不上大富大贵,但凑够手术费还不算太紧张,问题在于……
沈母很谨慎地将家里钱分别存在不同银行卡中,然而每张卡都被设置默认提现和转账限额。他们日常生活里几乎不会有用到这大笔钱机会,于是也没人发现,有好几张卡日提取限额竟然只有几千块钱。
沈父揣着大把银行卡挨个银行去转账。他不会开车,光是路上就耗费不少时间。
如果有人愿意多告诉他句,那他可能会知道,他们银行卡有手机转账功能,般情况下,手机转账限额会比柜台要高很多。
……沈青亭抿抿嘴巴,嘴角悄悄拉平。
他抓把自己头发,又重新躺回床上。这次,干脆用被子盖住脑袋。
也不知道到底想藏住什不让人看见。
十分钟后温星从浴室出来,见沈青亭已经睡,便体贴地关灯。
被子里空气稀薄,沈青亭很快就觉得憋闷,偏又不想从里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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