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那两天,出奇地冷,江渡怕冷,还是人桌,天气又不好,坐教室两小时下来,浑身冰凉,脚都没知觉。
她没穿外婆做棉鞋,怎说呢,她也有小女生爱美心思。外婆做棉鞋是很暖和,可是看起来好胖啊,好厚啊,简直像艘航空母舰。
唉,人长大多少都会变得不那纯粹,小时候,她以外婆手艺为荣,穿上新棉鞋觉得自己可漂亮,现在就变成“没事,外婆不冷,穿这个就行。”
可她真很冻脚,江渡坚持到最后场,觉得脚都已经不是自己。
这冷,还是林海洋最大胆,考试结束后各回各班,小许老师安排人打扫卫生,并交代假期注意事项。等老师走,林海洋就
“可能,他更希望你回信吧。”江渡装作很平静地说道,她在整理衣柜。
“真不知道写什,你说,要是聊天,东句西句,挺能聊,但你让写封信,好难啊!”王京京趴累,零食丢,四仰八叉躺平,“好想谈恋爱,跟魏清越谈恋爱!”
这种招摇过市言辞,江渡想都不敢想,王京京不,她不但敢想,也敢说。就算她心里其实没那多渴望,但她能表现有千倍热情。江渡跟她完全相反,她永远会努力维持着镇静,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不那在意。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虚伪,跟王京京比,她确实没那磊落。
“谈恋爱……”江渡承认,这个词对她来说是遥远而梦幻,她试探口吻,有点小,“到底是谈什?”
王京京问魏清越为什没来学校,又说,跟你扣扣聊吧,写信其实挺麻烦。
这句话发过来,魏清越就笑,他回复她:
以为你很喜欢给写信。
王京京心想,那老土交流方式,小学交笔友才用。她噼里啪啦打行字:
怕耽误学霸学习。
王京京“噌”下翻过来,伸出半张脑袋,肆无忌惮地说:“就是拉手,接吻,你知道吗?咱们学校有女生,尤其是学艺术,已经不是处。”
江渡下臊脸通红,她不知道自己臊什,把柜门关,拧动钥匙,上面挂件哗啦哗啦地响。
王京京可真够大胆,江渡心跳乱极。
两人对话,因为其他室友到来而中断。
不过,临近学期末,大家都在认真复习迎考,王京京嘴上时不时唠叨两句,大部分时间,她是知道干正事。江渡几次想劝她,放假前,给魏清越回次信吧,但最终,那句话到底是没能出口。
两人就这干巴巴聊着,没几句话,魏清越便说自己要下线,回聊。
这个回聊,确实很久很久。拖到期末考试,王京京倒是有机会就在网上问“在吗”,并没给魏清越再回信,当然,他这个“回聊”也再没聊过。
“魏清越是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啊,他都不回信息,那让加他干嘛?”王京京边吃零食边抱怨,寝室里,就她趴被窝里,床薯片渣,时不时掸两下。
她不能理解,既然加好友,有什话不能在网上说呢?干嘛要写信?多此举嘛。
江渡默默听着,心里说不出是什滋味。确切说,有那瞬间,听到魏清越并没有和王京京频繁联系,她是高兴。但这种高兴,令人羞愧,难免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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