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转学?”朱玉龙难得主动跟她搭腔,江渡身体不舒服,声音很弱,“是,都办好。”
“那,”朱玉龙欲言又止,她伸出手,意思是要和江渡握手,江渡便也伸出来,“祝你切顺利。”
“你也是。”江渡稍稍握紧她手,呼吸急促起来,“朱玉龙,你能帮看看理实班魏清越在班里吗?”
朱玉龙脸上是个意外表情,她问:“你不知道昨天事?”
说完,才想起昨
愿再见,愿再见,愿再见。
这是2007年六月日记里唯记录话语,江渡从没写过伤心和绝望,对这个夏天遭遇事情只字不提。
屋里满是纸张燃烧味道,她把窗户打开,让味道随风散去。
第二天,江渡就躺床上起不来,她发烧,夏天感冒总比冬天来要痛苦。
脑袋昏沉,浑身无力,吃完感冒药更是只想睡觉。周那天,江渡坚持要去学校自己收拾东西,外公不让,她下急哭,说自己可以。
转学事情,到底是提上日程,外公说总算托上关系,江渡没吱声,默认就算是接受。
个人,盯着沙发出神,好像雨声犹在耳,那个身影也还在那坐着,起身后,留小小块凹下去痕迹,电闪雷鸣间,桂花树被吹叶子翻滚。
“今天亲自坐趟公交,满打满算,加上等车,个小时。”外公中气十足地说道,他很细心,替江渡先算好时间,外婆跟着点头,“县三中也是那块数数二学校,宝宝,周末先让外公去接你,等咱们看好房子租好,们就过去住,不用你来回奔波。”
两个老人,你句,句,脸上皱纹刀刻样,江渡看着他们鬓边白发,忽然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紧跟着,脑子里生出个强烈而清晰念头:她要离开。
如果没有好好道别,那就太遗憾,她想再见魏清越面,也想好好再看看梅中,图书馆附近那棵树,要寂寞。
但她看起来实在虚弱,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外公说,在家里再休息天去学校吧。
周二那天,亲自送她去学校。
知道她要转学,寝室里东西需要收拾,李素华赶过来帮忙。
江渡进教室时,教室里人都在看她,她想,大约是班主任已经讲过她要转学事情。果然,黑板上写着“祝江渡同学鹏程万里,帆风顺”这样大字。
她再也不能见到魏清越。
人生还很长,但对她来说,时间要是停在她能给他写信那些时刻就好,别再往前走。
晚上夜深人静,她找到外公打火机,把后来写却没给魏清越三封信找出来。那时,窗外要有月亮,要有星光,吉光片羽,她有很多书,五花八门,什都有,信就夹在本旧书里,无需担心有人偷窥,外公外婆向来对她尊重很,进她房间,都要敲门。
为外公外婆,也要坚强好好念书,江渡大颗大颗流眼泪,悄无声息。她抚抚那些信,又亲亲,她青春里所有孤独都写进这些无人查收书信中。
夏夜有青草茂密生长味道,股股透窗,桃三杏四李五年,要吃白果三辈传,江渡脑子里冒出来些谚语,她跟魏清越,要像桃子杏子李子才好,三年,四年,五年,可千万不要做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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